秦瓊也騎著馬出現在李承乾身邊,說:“快些動手,遲則生變。”
李承乾點點頭,轉頭就下令將他們抓起來。
面對著漸漸逼近的軍士,吐谷渾人都緊張起來,慕容伏允幾次都想自裁,可是當他終於狠下心的時候,李澗的弩箭卻秒到毫顫的擊飛了他手裡的彎刀。
就在軍士們持刀靠近準備俘虜這些人的時候,異變突起!
一把彎刀出現在慕容伏允的頸間,只是稍微划動一下,血就流了出來。
“阿莫扎,突利克,你們給我放下武器!”
吐谷渾人誰也沒想到自己內部竟然會有人劫持王,剛要轉身救援,早就瞄準的弩箭就激發,將他們送去了地獄。
看著慕容伏允被劫持,李承乾疑惑的看向劫持的人,約莫三十幾歲,面部輪廓看起來明顯是相容了胡漢兩個血統。一個混血,為何要劫持吐谷渾王?
慕容伏允這從驚訝中恢復過來,痛苦的看了一眼倒地掙扎中的護衛們,厲聲道:“慕容順,你要幹什麼?”
秦瓊端著水壺,一口一口的喝著,似乎是在看戲,轉頭對李承乾說:“殿下,這個慕容順是慕容順和隋朝光化公主的兒子,隋朝的時候曾經被煬帝封為可汗,隋末亂世的時候,也一直在中原,直到高祖時期,吐谷渾出兵幫助大唐夾擊河西李軌,才被放回吐谷渾。”
聽到慕容伏允的喝問,慕容順慘笑道:“幹什麼?自然是防止你自殺啊!你以為大唐為什麼能知道你龜縮的地方?你以為為什麼我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你到于闐搬救兵?不就是怕你逃掉嘛?慕容伏允,大唐強大無比,你個蠢貨竟然還敢反抗?擱我身上,早就投降了,唐朝皇帝答應過我,只要我投降,還能保證我的可汗之位,跟你相比,唐朝皇帝要有信譽的多。當初你答應了我要立我為太子的啊!憑什麼在我不在的時候立老三為太子?”
聽著慕容順歇斯底里的吼叫,慕容伏允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也罷也罷,早知道你已經投敵,我就該儘早的殺死你!”
感慨一聲後,慕容伏允不再恐懼,拉住慕容順的彎刀就要自裁。
不過一直盯著他的李澗如何能讓他如願?一支弩箭直接射中了慕容伏允的胳膊,斷絕了他自裁的念頭。
收起弩機,見太子不解的看過來,李澗嘿嘿笑道:“殿下,陛下曾經說過,頡利身邊還是多一些朋友一起相處比較好,奴婢深以為然。”
既然是皇帝下的命令,李承乾也就不準備多管了。
慕容順丟下彎刀,雙膝跪地,從懷裡掏出了一封書信高舉起來,大聲說:“太子殿下,這是唐皇陛下的書信,請您過目,我慕容順絕無反唐之心,天日可見,請殿下明察!”
李澗跳下戰馬,從慕容順手裡接過信件,拆開確定沒有危險後,才遞交到了太子手裡。
看到信上那熟悉的飛白,特別是尾部的印鑑,李承乾就確定這封信是皇帝寫的沒錯。因為,也只有李世民那個黑心佬才會用之前的印鑑作為證明。要知道自從得到傳國玉璽以後,皇帝早就在朝堂之上宣佈之前的玉璽作廢了。
一個作廢了的璽印,就算紙張上答應了什麼東西,都是隨時可以推翻的。跟皇帝玩耍賴,誰能玩的過?
儘管如此,李承乾還是決定按照信裡說的給予慕容順。如今李靖估計正帶領軍隊四處追擊吐谷渾的軍隊,這樣紛爭下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收兵。而想起長安的情況,李承乾還是決定早點回去。
看了一眼微笑著的慕容順,明明已經反胃了,李承乾還是強自裝出笑臉說:“既然父皇答應過你會冊封你為吐谷渾的新王,孤自然會幫你,暫時你就跟在孤身邊吧。”
又看了一眼已經被五花大綁的慕容伏允,李承乾無奈的搖了搖頭。人自裁時候的勇氣其實只是一時的,像慕容伏允這樣天人交戰之後敢於付諸實踐的,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比頡利那個窩囊廢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吩咐士兵們將慕容伏允好好收押以後,李承乾才整軍撤離,準備跟李靖會合。既然皇帝老爹準備扶植慕容順這個傀儡可汗,那麼估計負責吐谷渾事宜的官員很快就要派遣過來。大唐歷來取得新土地的時候都會是這樣,大軍作戰是武將的事情,治理收復則是文官的事情。就是不知道派遣過來的,會是誰。
李靖的中軍並不難找,很快,大軍就會合到了一起。令李承乾意外的是,被派遣到吐谷渾來的,竟然是戴胄。
前來中軍的路上,他猜想過很多人選,但都是皇帝直系的官員,戴胄?這傢伙分明是專門跟皇帝作對的。
“殿下,微臣來吐谷渾並非是為了在這裡設定官府,而是論罪處決一批吐谷渾的貴族,陛下說,吐谷渾之前是臣屬,就該由大理寺監刑。”
看到戴胄本來就黑的臉變得更黑了,李承乾就知道他此時也鬱悶無比。吐谷渾是臣屬?名義上確實是,可是當真的可就是睜眼睛說瞎話了。皇帝這個命令,分明是瞎搞。
“戴卿,不知道魏侍中如今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