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清師太竟然似乎早已料準了陳玉秋的舉動,陳玉秋身形微微一動,她似乎是體力衰竭了,雙腿一軟,‘噗通’一下,竟然跪在了擂臺上!
這一跪之下,千清師太腦袋正好避開了勾魂奪命的一鉤!
一躍一跪,就好似事先約好了一般,竟然配合的天衣無縫!
千清師太頭低的極低,冷笑道:“陳公子著急去死,老尼送你一程!”
“嘣”的一聲刺人雙耳的銳響,一道寒光從千清師太后背上躥出,直直地朝陳玉秋喉嚨扎去!
機栝暗器的難點,在於縮小機栝的體積的同時保證暗器的威力!
其他部位的機栝往往犧牲暗器的威力來保證機栝體積夠小!
而背弩則完美的囊括了這兩點!
兼顧體積與威力。
千清師太年紀大了,弓腰駝背,實屬稀鬆平常,誰又能料到,寬袍大袖裡面,還藏著一根威力無匹的背弩呢?
此背弩內裡機簧強橫粗大,弩箭射出時,速度駭人,壓根不是人的反應所能閃躲的開的,而且兩人離的距離只有二尺左右,幾乎是擊發出去的瞬間,就擊中了陳玉秋的喉嚨!
這弩箭上又塗滿了劇毒,陳玉秋就是再有能耐,哪裡還有活路?
只聽‘噗’的一聲利刃刺入血肉的悶響,陳玉秋哼都沒哼一聲,被強大的慣性挾帶,仰面向後飛去!
千清師太霍然起身,仰天長笑道:“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畢竟還是因為太年輕啊!”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從天空中陳玉秋的身影上飛出,剎那間就越過了四尺的距離,正正的對準了千清師太的眉心!
千清師太一輩子在暗器上打滾,接暗器也是一絕!
唯一可惜的是,她年紀太大了!
時間是一劑毒藥。
它使人慢慢的失去了很多能力,直到連生存的能力都丟失掉。
千清師太以數十年的豐富經驗應對,腦袋在不可能的時候,往右後方移動了三寸!
若是再年輕三十年,她可以將腦袋移動五寸的!
但生活中沒有若是,僅僅兩寸之差,弩箭從千清師太左臉頰射入,從右耳根下穿出,後勁仍舊充足,將千清師太整個人都釘的重重的躺到了擂臺上!
兔起鶻落,僅僅一個呼吸之間的功夫,乾坤倒轉,結果大變!
變化如此奇異怪特,所有人都呆住了,所有人全部都以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的眼神,疑惑地望著擂臺上的兩人!
陳玉秋如一隻燕子,輕盈優美地落到了擂臺之上,‘啪’地一聲開啟了紙扇,面露輕笑,行若無事地望著鮮血淋漓的正掙扎著站起的千清師太。
千清師太的大弟子妙和最快反應了過來,如風一般躥上臺去,淚落滿面地將千清師太扶將起來!
千清師太兩眼直翻,眼見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妙和泣不成聲地大叫:“師……師父……師父您……您老人家把……把解藥放哪裡啦?解……”
千清師太緩緩地吐了口氣,艱難地看了徒弟一眼,搖了搖頭,眼珠一轉,看見了似乎絲毫沒有受傷的陳玉秋,臉上的肌肉陡地一緊,辛難苦澀地說道:“你怎麼……怎麼躲開滅……滅神弩的?除……除非……除非……你……你不是人……你……”
陳玉秋嘿嘿一笑:“老妖婆,你才不是人,你一生作惡多端,正是死有餘辜,今日本公子不但宰了你,還要剷除千清庵這個妖洞!來人吶!”
早已雙目赤紅如血的妙和忽地大喝一聲,如瘋似顛地直衝陳玉秋而來!
臺下千清庵的千清師太的眾多徒弟也發一聲喊,從四面八方衝向臺上,誓要替師父千清師父報仇血恨!
陳玉秋那容別人囂張,他自己還嫌囂張的不夠,此刻也是怒上心頭,身形一晃,已到了妙和身側,一招‘懶玉鉤‘探出!
只聽‘噗哧‘一聲悶響,鐵鉤鉤入了妙和的後頸,拽住了她的脊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