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還要抓捕京城內的餘孽,無法分身再去捉拿妖道!而且這件差事要是辦不好,大家夥兒最後誰也落不了好!你們知道這妖道賈修犯了多大的事麼?”韋瑛額頭上的青筋根根綻出,臉上肌肉扭曲,已然憤怒到了極致。
眾人全都不置可否,也不說知道,也不說不知道。
韋瑛見這群人又開始裝死,連脖子上的青筋都憋出來了,一字一頓地咬牙說道:“賈修不單單殺了三位皇妃和幾百名太監宮女,而且還劫走了兩位陛下極其寵愛的妃子和一位公主外加數百名宮女!東六宮的所有人,全都被這妖道給劫走了!這是我等大內侍衛的恥辱!!!”
韋瑛頓了一頓,見眾人仍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放大音量更加憤怒地咆哮道:“賈修不僅搶了皇宮裡的人,還搶了金庫,將庫裡的五萬兩黃金和十萬兩白銀給搬走了!你們當真不知道嗎?你們可知道這個差事如果辦砸了,不單單是我韋瑛,這屋子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他孃的都得掉腦袋!”
眾人對妖道賈修今天早晨做的事早就都知道了,聽了韋瑛的這番話,開始互相竊竊私語,不過仍舊沒有人回應韋瑛!
趙青松自從聽到韋瑛的那句‘東六宮的人全都被賈修給劫走了’後,便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差點一頭栽到地上,什麼也聽不見了!
“東六宮的人全都被劫走了?妙英所在的景陽宮也屬東六宮,屍體裡既然沒有朱妙英,那她便是已經被這個賈修給掠走了?!!!”
打死趙青松也想不到,皇宮裡竟然能出這種事!
皇宮大內,竟然也這麼不安全嗎?
竟然會有賊寇能來皇宮大內裡擄人?
妙英被賈修給劫走了?劫到哪裡去了?她還活著嗎?
想到朱妙英那瑟瑟發抖可憐之極的眼神,趙青松心如水沸!
昨天晚上兩個人還吃著月餅一起欣賞天上的月亮,今天早上兩個人就天人永隔了?
他不能相信!
也不敢相信!
她吻過的自己的那唇角直到現在似乎還溼潤未乾呢,她就已經死了?
趙青松全身的肌肉控制不住的突突亂顫,再也坐立不住,‘呼’的一下站起身來,向韋瑛行禮道:“啟稟韋百戶,不勞百戶親自動手,下官趙青松願領兵帶隊,將妖道賈修捉拿歸案,把被賈修劫走的人和金銀全數追繳回來!”
趙青松這話一出口,屋裡的人全都愣住了。
這個地方,原本沒有他說話的份!
韋瑛讓趙青松留在屋子裡,只是一個象徵性的做法,並沒有讓趙青松發言的意思。
韋瑛先是愣了一愣,隨後就是心中狂喜,他壓抑住自己萬分興奮的情緒,努力控制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眼神裡露出了鼓勵之色,拍拍趙青松肩膀,假模假式地道:“小趙啊,你剛剛說什麼?眾位大人似乎沒聽明白,你大聲的再說一遍罷!”
趙青松一拱手,大聲道:“下官乃試百戶趙青松,願意帶隊前去將妖道賈修捉拿歸案,將妖道掠走的人和金銀如數追繳回來!”
屋裡的人都心中門清,妖道賈修的手段詭異難明,根本不是血肉之軀能抵擋的!
早晨的時候賈修在皇宮裡以黑霧肆虐屠戮,碰者立死,吸者立傷,當時足有數千大內侍衛在保護著皇上,都幾乎要抵擋不住,最後只能在拋下一堆屍體後擁簇著皇上落荒而逃!
現在讓人帶隊去將賈修抓回來,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這擺明了是讓人去送死!
誰敢去抓賈修?誰去誰死!
韋瑛是唯一一個吸入了黑霧還活下來的人,他心中更是深知賈修手段的厲害,他寧願直接死,也不願意再一次面對賈修!
所以韋瑛一聽趙青松說這話,當真是喜出望外,心花怒放,立刻決定批准趙青松的請求。
可下面這群人馬上不樂意了!
皇帝已經下了聖旨,要韋瑛主管此案,還要限期將賈修捉拿歸案,這帶人去將賈修捉回來這件差事,大傢伙都不出頭,那韋瑛就必須親自領兵帶隊前去緝拿!
韋瑛這人沒什麼能耐,武藝也稀鬆平常,如果他親自去了,以妖道賈修的手段,韋瑛絕對必死無疑!
能借妖道賈修之手除掉全民公敵韋瑛,何樂而不為呢?
西廠雖然現在風頭正盛,但西廠的廠公汪直如今在外領兵打仗,根本回不了京城,如果西廠大擋頭韋瑛一死,這西廠還有誰可為皇上所用?
如果西廠無人可用,這西廠豈不就是名存實亡了?
這樣一來,東廠和錦衣衛便又能恢復以前的聲勢。
眾人早就串通好了,準擬這次一定要鼓動韋瑛自己親自帶隊去抓捕賈修,只要韋瑛出京城,就是賈修不殺了他,大傢伙也要在半路上設伏宰了他!
韋瑛一死,眾人便可上報皇帝,西廠理刑百戶韋瑛一時疏忽,壯烈殉國,草草了結此案!
等結案以後,大傢伙再把髒水都潑到韋瑛腦袋上,就說找到了新證據,發現韋瑛暗中勾結妖道賈修,刺殺皇駕,劫掠皇妃,盜竊國庫金銀,意欲謀朝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