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浮生用手掌捂住了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半跪於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仍舊怕有變故,不敢大意,瞪大了眼睛仔細的盯著躺在擂臺上的陳玉秋!
他怕這老妖怪又整活,萬一要是這一腳再沒死,原地滿血復活,自己也別玩了,直接就得當場去世!
好在吳浮生擔憂的事並未發生,陳玉秋身上妖氣邪氛漸漸退卻,身體慢慢地呈現出了蒼老之態,面板也緩緩地露出了死屍所獨有的灰白色來!
擂臺周圍的龍捲黃土之勢也緩緩散去,顯露出了臺下那一雙雙疑惑而緊張的眼神!
吳浮生大鬆了口氣,只覺得傷口傳來陣陣劇痛,眩暈脫力的感覺如潮水般襲來!
就在吳浮生心神慢慢鬆懈時,陡然間耳畔間傳來一句極為微小的嘶啞聲音:“你嘎來~……”
這聲音如鬼似魅,有氣無力,不像人聲,好似惡鬼在索命一般!
吳浮生大吃一驚,慌忙循聲看去,見左右無人,他仔細一看,原來是地上陳玉秋的‘屍體’在‘呢呢’發聲!
吳浮生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一步步的走將過去,離的陳玉秋近了,才略微聽的有些清楚。
陳玉秋此時下巴已碎,勉強從喉嚨裡發出了聲響,聽的並不太分明,只聽他斷斷續續的含糊道:“老……老……老妖物……無窮……未……死……剛奪……奪舍……鼎……”
吳浮生心中一動,暗忖:“他在說什麼?他是說他剛剛被那狐妖奪舍了嗎?他是想告訴我什麼?”
他心中隱隱猜測到,陳玉秋現在所說的話必定事關重大,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莫非這陳玉秋臨死之際,要向自己透露什麼重大的秘密?
想到此處,吳浮生忙凝神細聽。
“……妖……妖……長生……長生不死,赫身……法身不滅……元神……元……長存……必捲土……來……想……滅……滅……妖物……法身……法身便在……便在……陳家……陳家祠堂……呃……”
說到此處,一口氣提不不上來,連翻白眼,堪堪將死!
吳浮生不由得有些焦急,傷口失血過多,也讓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他慌忙躥了過去,攥住了陳玉秋的雙臂,搖晃著問他:“在那裡?在那裡?你說?你說呀?”
“在……在……呃……面……”含混不清的說了一個面字,陳玉秋終於氣絕身亡!
吳浮生急怒攻心,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世事多變幻,人情幾沉淪。
何處清靜地,埋此俗世身?
等吳浮生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閃爍不定的火光下,是鄧金龍驚喜萬分的臉。
“大哥,你終於醒了!”
屋外人聽到屋子裡的動靜,呼啦啦進來了一大群。
為首之人,身高體壯,正是三寨主許氣義!
許氣義一進屋,大喜道:“大哥!你終於醒了!”
吳浮生晃了晃仍舊有些眩暈的腦袋,坐直了身體,問道:“現在情形如何?我們這是在何處?”
“稟告大哥,我們現在是在高州城外的一個客棧之中,剛剛高州知府席亮正要進來拜會大哥,被我給擋了回去!”
吳浮生點點,問道:“現在兄弟們都在何處?各位寨主,頭領,都怎麼說?”
“那有什麼說的?大夥全票透過,推舉大哥為嶺南新任武林盟主,都摩拳擦掌,在等大哥命令!大哥,我們現在就殺進高州府,殺光陳家人,替伏虎大哥報仇雪恨!”
興奮的許氣義早已有些按捺不住,搶著答道。
鷹王山眾頭領紛紛附和道:“不錯!不錯!殺進高州府,殺光陳家人!”
跟鷹王山一夥的眾豪傑,全都是跟陳家有仇有怨的,若是跟陳家無仇,又有誰肯提著自己的腦袋來淌這趟渾水呢?
嶺南陳家統治嶺南數十年,行事向來蠻橫霸道,著實殺了不少人,在嶺南惹下了無數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