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又一想,這事其實全是陳玉秋臨死之前告知於我,若是他不說,打死我也想不到怎麼滅了這妖物,陳玉秋臨死之前,用最後一口氣告知我這事,不知他打的是什麼意思?
吳浮生又隱隱開始懷疑這陳家祠堂其實是個圈套,自己領著這許多人闖將進去,恐怕都得死在這裡!
眾人都不知道吳浮生在這破鐵門前踱來踱去,臉色越來越是凝重是什麼意思?
這鐵門之後,莫非藏著什麼了不得的怪物,還是藏著十萬的兵馬?
聽剛剛這老頭的口氣,這鐵門後只是祠堂而已呀?
一個區區祠堂,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群雄都不知道吳浮生這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但見吳浮生這鄭重其事的表情,又都不敢出口相詢,全都有些疑惑地盯著吳浮生!
吳浮生猶疑了有一頓飯的功夫,終於把腳一頓,男子漢大丈夫,死則死矣,又有何懼?
他轉過了身,問道:“老伯,你叫什麼名字?姓甚?名甚?”
老頭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愣,才知道這聲老伯是在喊自己,忙道:“小人陳遠,乃是陳殘鉤的遠房叔伯,被陳家找來看守門房的。”
吳浮生點了點頭,原來這老頭是陳府裡看大門的,怪得不衣著有些寒酸,想來也是跟陳家八竿子扒拉不著的窮親戚,所以並不被陳家所重視!
如此甚好。
“陳玉秋可有後?”
吳浮生問出這話來,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陳遠也是愣了一愣,思量了片刻,才道:“陳玉秋少爺並無兒子,只有一個幼女,方才三歲,體弱多病,養在史家別院她乳母那邊……”
陳遠頓了一頓,很有些不忍心地道:“盟主大人,陳玉秋少爺的這個女兒在出生時便死了母親,如今陳玉秋少爺也已經死啦,她一個三歲的愛生病的女娃娃,您看……您看也不用滅口了吧?”
臉上大有不忍之意。
陳遠明明知道自己現在說這話可能會被吳浮生一怒之下給殺了,可他實在憐憫這個無父無母的小女娃,所以還是忍不住替陳玉秋的女兒開口求情!
吳浮生笑著點點頭,道:“好!很好!二弟!你過來!”
鄧金龍忙湊將過來。
吳浮生低聲吩咐道:“你派兩個心腹的人,將這老伯和陳玉秋的小女兒與乳母今晚先接到城外安全之地,然後明天天亮之後,再送到……”
鄧金龍有些不明白吳浮生的用意,但這事並非什麼難辦之事,點頭答應了,命手下最得力的外寨寨主王山去辦理此事。
吳浮生心中暗暗禱告:“陳玉秋啊陳玉秋,我已想辦法保留了你最後的一點骨血,你既然臨死之前向我透露了這個大秘密,想來你也是想借我之手除掉這個為禍人間的妖物,希望你的在天之靈讓這個妖物今天不要做妖!”
吳浮生臉沉如水,坐回了藤椅上,下令道:“把這破門給我砸開!”
馬上有鷹王山的人上前,掄起大鐵棍,‘嘭嘭嘭’三下五除二,將這鏽跡斑駁的鐵門給砸了開來!
吳浮生一馬當先,領著群雄蜂擁而入。
走了沒多遠,又是一道一模一樣的鐵門,只是鐵門更大更高更厚!
照舊一頓拆遷,將鐵門砸開,走沒多久,竟然又是一道更厚更大的鐵門!
不管三七二十一,砸開厚重的第三道鐵門,在浮起的灰塵之中,在烈烈的火把照耀之下,陳家祠堂的面目第一次呈現在了眾人眼前!
三間破爛的小屋子,夾雜在高有約莫一丈的雜草中間!
沒有陳家祠堂的牌子,沒有旺盛的香火,沒有高大整潔氣派的房屋。
這裡似乎只是被人類所遺忘的荒涼之地,已經有幾十年未曾出現過人類的蹤跡!
在繁華精美的陳府的正中央,用三層十分嚴密的高牆包裹起了三間破房子,這事不論怎麼看也透著十二分的詭異!
一股怪異的氣氛在人群中蔓延。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股陰森森的感覺!
吳浮生心中暗暗心驚:“什麼意思?那老妖物終究還是要起來作妖麼?”
鄧金龍抽了抽鼻子,沉聲道:“不對!這是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