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自己來說,成為這樣的一個領袖,實在是非常自在的。
何塞騎士像是一個真正的戰士一樣死在了戰場上,尋找到了自己的歸宿,那麼他也應該儘快成長起來,成為一名不亞於他父親的戰士。
在所有的軍營中,韋迪亞的營地無疑是最熱鬧的。
他就倚著馬車的車廂,半躺著跟那些士兵們聊天。
即使沒有酒和多種多樣的食品,他們一樣能熱烈的開起屬於他們自己的“宴會”來。
說起來可笑,但做起來卻很有意思,那就是每個人輪流的講一些故事,葷素不忌,而且允許隨便插話。
幾天的功夫,部隊裡面的百十個人之間便已經處的好像兄弟一樣。
“我跟你說個好故事!你們絕對沒有聽過,因為那就發生在我服侍過的一個莊園的領主們身上……”
“不會吧!怎麼會真有傻蛋領主將把混了馬尿的麥酒當啤酒喝,那可真是為了面子什麼都能幹。”
“啊哈,這有什麼,我甚至還見過更離譜的。”
每個人天生都有講故事的潛質,而正因為他們本來是互相不瞭解的一些人,那故事講起來邊顯得更容易了。
在這個精神無比荒蕪而又野蠻的時代,文學幾乎是不存在的,即使是有,那也只是帝都的市民和貴族們,悄悄的放在自己寶箱裡面壓艙底的一兩本,在一些比較隱蔽的場合悄悄交換著看的幾本詩集和短故事,像是長篇這種東西,還並不存在於人世之間。
在聽過一大長串的短故事之後,韋迪亞最終將喝掉了三分之二的麥粥放下,將它隨手遞給身旁的一位士兵,講到:
“你們知道嗎?我也有兩個很好的故事可以將給你們聽,你們記好了,那是關於兩對男女之間……”
別誤會,這只是兩段純粹的愛情故事,我們年輕的韋迪亞雖然從老兵油子口中斷斷續續的接觸過不少類似的故事,但真要他自己講,那還是講不出來的。
此時風聲正嘯,車廂外,一切的事物都好像在劇烈的抖動著,唯有他們面前的火炬,那麼溫暖,也那麼永恆。
來自大普魯斯各個地區的人們,講者一樣的語言,卻又都帶點自己家鄉的特色話,有的是俚語,有的是身邊的風土人情。
這一刻,有兩滴近乎是透明的液體,恍然間從韋迪亞的眼眶中流過。
他突然就明白了,父親為什麼明明知道必敗無疑,但卻依然加入了此次遠征,並且在最後選擇了犧牲自己,成全全軍。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何塞騎士選擇在那個時候去死,也算是變相的成就了他。
因為,何塞騎士是世界上最後一個知道,他是強盜的兒子的人了。
沒有了他之後,韋迪亞,才能真正作為一名貴族的後裔,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再不會有人提到他的身世時候三緘其口。
因為他可以說,自己是由三個有名望的帝國紳士撫養他長大,而他自己則是其中一位的私生子,雖然不太光彩,但他也是個有父親的人。
正如何塞騎士最後想到的那一個人,也算是嬰兒時期的韋迪亞。
車廂外,在那呼嘯的寒風中,一股騎兵好像是混合在其中的氣流一般,迅速的從中央吹颳了過去。
他們在望到此處車廂的時候,也曾有過片刻停留。
但最終還是離開了。
在這車廂火光的遠處,一雙雙猩紅色的眼睛正看著他們。
那是一群身材高大的雪原狼,一路聞著士兵們身上的血跡而來。
那些輕騎兵們只當是這些人遇到了麻煩,因此不想再參與進去。。
但卻沒想到,這些狼只是默默的站在了他們的身側,好像是護衛一般的,簇擁著這隻人馬。
bengel(自創語言,勿要查證),意思為雪地,而又名狼嚎。
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