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在您提出解決方案的時候,還是決定小小的提醒您一下,現在帝國要面對的,可不是之有一場戰爭。”
而帝國的財政大臣也忍不住輕輕的咳嗽了兩聲。
即使不用他開口,大家心理也都明白,經過那場戰敗之後,皇帝的錢袋子怕是要花光了。如果再繼續維持兩條戰線的話,就只能再加一筆稅了。
韋迪亞忍不住這壓抑的空氣,他直接插口說到:“為什麼我們不能跟北地的君主議和呢?仗打到現在,雙方的兵力都有了極大的損傷,從他們的使者帶來的口信來看,北地的韋根人已經不再是簡單的蠻族了,他們有了一個國王的約束,想必日後必然是可也和帝國和平相處,而且韋根人現在的土地並不很富裕,與其佔領這裡,還不如與他們通商貿易的收益更多。”
如果說波利亞將軍只是戳到了帝國的敏感部位,那韋迪亞這段話簡直就是再佩里斯的傷口上狠狠的刺了一刀。
無論如何,北伐戰爭都是冠以皇帝之名的第一次帝國對外的討伐戰爭,帝國內的各個階級已經為這個計劃投資了不小的代價,而且已經分封了韋根人八大沼澤中的一部分領地,現在和韋根人議和,怕不是要將這些土地全退還出來。
光是那片土地上領主的怨恨,就足夠將在場的幾位大臣和將軍們撕成碎片了。
如果說還有什麼更嚴重的影響,那就是甚至會影響到南方諸侯和塞普魯斯王國的決策了。
也就是說,雖然從軍事和經濟的角度來考慮,議和是划算的。
但戰爭的藝術,就在於他永遠優先服務於政治。
而想的太多,地位又不夠高的韋迪亞,自然是被很體面的請出了大帳,並且順便回了他之前掌管的輕騎兵軍權。
看過了營中若有所思的將軍們,和那些抱著傷痕緩慢前進的步兵之後,韋迪亞最終離開了軍團,他用身上僅剩下一面馬庫斯的旗幟,從軍需官滿臉訝異的神色中換走了幾大車的補給和百十名傷殘計程車兵之後,然後便匆匆離開了這座何塞騎士為之效力終生的居所。
也許在軍需官看來,收藏一面這樣的旗幟,本身是一件極其榮譽的事情,而且他本身還象徵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和一大片富饒領地的統治權,等到帝國富於的時候,也許皇帝還能開恩,給這個旗幟的所有者畫上一片領土。
但對於韋迪亞來說,這跟從戰場上退役下來的老兵相比,簡直是不值一提的損失。
這些傷殘計程車兵曾經為他們的皇帝效力,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但現在,戰爭暫時要告一段落了,帝國失敗了,皇帝賠了金庫,貴族們損失了糧食,而農奴們丟掉了性命。
如果是手腳還完好計程車兵,依然還有活下去的機會,雖然迎接他們的還會是一場接一場的戰爭,但至少現在,他們還能活下去。
但如果是不幸在戰場上落下殘疾計程車兵,在之間戰局向好的時候,帝國總還是會把他們安置到一些有居民點的地方,給他們劃分土地和必要的糧種,算是提前發放他們的退休金。
帝國現在當局緊張,只能臨時拋棄他們。
而原本歡迎士兵留宿殖民的那些新封貴族們,此刻已經在拆他們從沼澤裡面曾經插下去的每一根木樁了。
曾經貸款也要發展起來的領地,此刻已經完全證明了自己就是一個賠本的買賣。
就算是為了應付那幫該死的高利貸商人,他們也必須在現在做出決斷。
畢竟,能多拆一點東西抵押給商人,自己的孫子也許就能少砍半棵樹。
沿著大軍遠征時候的道路一併走下去,不斷的有士兵“被退出”了皇帝的軍團。
將軍們隨便給他們留下了一根長矛,一面盾牌,和夠吃上三四天的糧食,和一段“激勵人心”的語言之後,便永遠的率領著大軍撤離了這片土地。
而從這些留守部隊的嘴中,韋迪亞也最終得到了帝國的目前對於戰爭局勢的政策。
那就是,不議和,不抵抗。。
帝國不放棄對北海土地的宣稱權,也不會結束和愛德華之間的戰爭關係,但同樣也放棄掉了這條戰線,將所有計程車兵,和北地所能動員出來計程車兵,與僭主普魯斯決一死戰。
至於被動員之後的城市該做何等打算,那就只能是問過薩丁的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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