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洞中好像只是空空如也。
除去最簡單的食物儲備之外,這裡好像真的就只是尋常山民居住的屋子一般沒有兩樣。
只有在山洞的最深處,好像還另有一間小小的隔間。
何塞騎士伸手掀開了那片獸皮縫紉的簾子。
而於此同時,一聲細微的,好似老鼠匆匆穿過地面的聲音響起。
何塞的腳踝被一隻細弱的手牢牢握住了。
那手掌的主人似乎是想要把騎士掀翻,但卻明顯錯估了自己的力量與騎士之間的巨大差距。
他不過是些微的踉蹌了一下,便已經站穩了腳步。
又是三名持盾的韋根戰士站成了一排,但他們這此明顯吸取了多少教訓,即使是在那三名戰士之後,還站著十幾名做好的準備的衛兵。
只要何塞騎士稍微有什麼行動,那他們立刻就能做出反饋來。
雖然何塞的身體只是一個踉蹌,但他那無比專注的心卻是劇烈的顫動了起來。
他用燃著的火把點亮了一旁的屋內的燭火。
然後便見到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面容。
一別多年,但他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她就是她。
雖然現在衣著簡陋,但身上還總有種難以掩飾的貴氣。
儘管何塞騎士一點都不喜歡亞嘜人,但他還就不得不承認,像是這種氣質,有且只有亞嘜的貴族,才會真正的具備,即使是大普魯斯人的幾位王室的身上,都沒有這種異樣與常人的優雅。
但燃起來的燭光只是一瞬。
在火焰照耀出女人面容的同時,還有一閃而過的刀光。
那是一把無比精巧的匕首。如果何塞騎士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他曾經用這把刀割斷過這個女人父親的咽喉。
它鋒利無比。
女人雖然沒有能絆倒何塞騎士,但最終還是在騎士鐵靴和甲冑裙的間隙中找到了他身上不著甲的位置,並用儘自己全身的力量刺了進去。
然後緊緊的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可黑暗結束之後,等待她的並不是墜入深淵的痛苦,而是一種莫名的光亮和溫暖。
一晃十年,那個殺完人之後會手抖,會替死者撫平眼睛的小男孩,變成了一個舉世無雙的殺戮機器。
此刻正怔怔的看著她。
但也正在此時,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吵醒了正在彼此注視著的兩人。
那女人的面孔從一開始的驚訝,逐漸轉換為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
“我花了三年的時間去勸人行善,但你卻就這麼殺了他們。全部。你還沒有從當年的戰爭中吸取到哪怕是一定點的教訓嗎?”
“也許對你來說,輸贏一直都比生命本身更重要?”
不知道從何時來,女人已經用匕首割開了自己的血管。
“我欠你一條命,可你欠我的可不只有一條。總有一天,你會記得,世界上不只有輸贏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