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命運依舊不會隨著他的指望而有什麼改變。
在事實上,他現在心心念唸的好友還是否還活著,都已經要打上一個問號了。
無論農諾又怎樣的個人魅力或則是戰場上的能力,他都已經與本次註定要載入史冊的會戰無緣了。
對於那個農夫……不,是步兵統領的見解,斯沃德自然是不屑一顧的,但他以自己的戰場直覺來說,也並不覺得眼前的這個小丘是多大的麻煩。
正相反,他覺得眼前的小丘固然重要,但他的另一名好友,瓦利西亞公爵,將幾乎所有的騎士都完完整整的帶回來的才是最令他欣慰的。
大戰在即,他拍了拍瓦利西亞將軍的肩膀,對著一臉羞愧的騎兵指揮官堅決的說到:“我不管別人是怎麼想,但你能夠不陷入對眼前的小勝的盲目,和對於那些虛名的渴望,而是顧全大局,真正的為我考慮,以最小的傷亡給敵人放血,只是失去了一小片對我們毫無意義的前沿陣地,你就是我的英雄!將軍!”
聽過這些一半是真情,一半是假意的客套話之後,不僅僅是瓦利西亞,甚至那些主動撤退的騎士們,都有些驕傲了起來。
不錯,他們沒有輸,只是將一小片前沿陣地交易了出去,換了韋根人近千條人命,這生意是划得來的。
因此,當韋根人大聲歡呼的聲音漸漸停止之是,大普魯斯軍團方面同樣是發出了一陣振奮人心的呼喊聲。
斯沃德再次抬頭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山坡,稍微皺了皺眉頭說到:“既然韋根人這重視這座小丘,那我們不妨從兩側繞過去。”
雖然他沒有將兩千多名韋根人的輕步兵看在眼裡,但他的戰場知覺卻告訴他,此刻再多派人奪回那座山丘,很有可能會付出一個帝國無法接受的代價。
但如果從兩側繞過去?
愛德華望著成功佔領了山坡的輕步兵微微點了點頭,在那幫還活在夢裡的部落將軍們清醒過來之前,他必需要做出一個新的決策來鞏固已有的優勢。
是的,在他看來,目前的戰場上,佔據了眼前的這一片隆起的高地,那就是優勢。
而接下來鞏固這個優勢最大的難點,便是這山坡的兩翼。
他自然可以將手上的精銳悉數派往山坡上,這樣及時大普魯斯人將所有的兵力都投入進去,他也有把握能在那片狹小的區域上將他們的鮮血磨盡。
但這個計劃最大的問題便是兩翼上的空虛。
大普魯斯人有騎兵,在平原上作戰自然是不懼任何人,而他手上位數眾多的部落戰士們,此刻雖然因為得到了一點小勝,便恢復了一些自信,但真的要他們像是那三千命輕步兵一樣死戰,那是不可能指望的,也是沒有意義的。
只要大普魯斯人派兵繞過山丘,他手上的那隻從霍普沼澤上帶出來的精銳很快就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等到時候,那片山丘便再也不是為大普魯斯人準備的鮮血磨盤,而是變成了自己的喪身之所。
正當他陷入一片苦思冥想的時候,一片焦糊的氣味傳入了他的鼻孔之中。
那是戰場東側的山林,方才大普魯斯人用火箭點燃了他們,不過此刻則是被寒風吹滅的差不多了。
畢竟沼澤中的森林到底還稱不上真正的森林。只是坐落於大片淤泥攤上的一些點綴罷了,失去易燃物之後,火焰落在凝結著冰晶的地面上,隨即便融化成了一灘水。
水!
愛德華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雖然現在的路面看上去很是比較結實,但是排除剛才的林火有將地面烤的鬆軟的可能。
要知道,除去幾條曲折的小道之外,整個八大沼澤,一到春夏交際之時,到處可都是能將人生吞進去的“惡地”,即便是土生土長的韋根民族,一旦有同伴陷進去,眾人也只能就當他是死了,除此之外再無他法。
至於那些根本就不懂沼澤的外鄉人……
愛德華輕輕的搓了搓自己雙手,這也是他即將做出什麼大的決定之前的標誌。
他決定一改之前的伏擊戰術,改成從左側直接向敵人發起衝鋒。
“諸位!現在已經有戰士用自己的鮮血證明了,大普魯斯人並非是不可戰勝的。只要我們團結起來,不做正面的潰退,就一定可以擊退他們!諸神在上,天佑韋根人!!!”
而原本站在一旁愣神的將軍們也都才恍然醒悟了一般。
他們激動的揮舞起自己手臂,露出得勝的笑容。
看著這樣的一幫人,愛德華的心中漸漸揚起了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