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完全枯寂的雪原之中,大片樹木幾乎完全枯死,樹葉深深的埋在雪下不見蹤影,唯有枝幹光禿禿的立在那裡,好像是光著身子的巨人。
士兵們只管低著頭前進。
沼澤之中高低是沒有能前進的通道的,他們只能用腳踏出一條路來。
騎士們站在士兵的後排,在這種糟糕的天氣下,處少數有任務的騎士還在馬背上逗留之外,其餘的騎士也都選擇了下馬步行,此刻的他們是不在備戰狀態的,最多隻是保衛一下皇帝和軍中的輜重。
斯沃德就混在這樣一堆騎士之中,同樣的垂頭喪氣的走著。作為騎士團的大團長,只有他帶頭下馬步行,那些眼高於頂的騎士才會乖乖的跟著他走過去。
“將軍,我們在前面的沼澤區域抓到一個韋根人,他似乎有話要講!”
一個韋根人,活的韋根人!
斯沃德伸出幾乎被凍僵的手,忍不住擦了擦頭盔上結起來的一層白霜。
“帶他過來見我,不,把他留在我們的軍陣前面,我騎馬過去見他。”
這並非是斯沃德騎士過於激動,而是實在是過於絕望。
即使是北海王國曾經服過役的老兵,講起沼澤裡的具體情況,也是支支吾吾是說不上來一句,而那些曾經使用了上百年的地圖,也不過是找到了一些部落存在過的遺蹟,此刻多半已經一空,就連曾經生活的痕跡都被深埋在雪下。
找到馬背上那種熟悉的感覺之後,斯沃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冷氣盡可能的灌入自己的胸膛之中,好叫它冷靜下來,以免在人前失了儀態。
全軍的步伐都停了下來。
側翼的軍團被允許原地修整,而走在前沿的部隊則是看起了熱鬧。
被俘虜的韋根人被兩個強壯的北海王國士兵按在了地上,呈現出一種半跪的姿態。而這韋根人似乎還有些不服氣的樣子,不住的掙扎著,似乎要從地上站起來。
“我是大統領薩維奇的信使!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諸神在上,叫你們的‘皇帝’過來,我要跟他談判!”
當然,他的這些話語,大普魯斯帝國計程車兵多半是聽不懂的,即使是有能知道大概意思的帝國士兵,也不過是當聽了個笑話。
野蠻人也能跟帝國的領袖對話了?
最終,一個身披紅色斗篷的騎士和一位身披著藍袍的騎士並肩趕了過來,而他們的身後還緊隨著幾位騎馬的侍從。
雖然此時的兩位騎士沒有攜帶他們的任何重型武器,也沒有穿著重甲,但只是腰間攜帶的兩把短劍,便憑空生出一種莫名的威嚴來。
雖然還沒有做到讓人膽寒的程度,但那種上位者的威嚴卻是不容置疑的。
身旁計程車兵雖然一時還沒認清楚這是那位大人,但卻也不敢怠慢,紛紛避讓到了戰馬的兩側,朝著馬背上的騎士行了軍禮。
“斯沃德大人,您怎麼親自跑來了。”最終,藍色斗篷的騎士先停了下來。他一把摘掉臉上的面罩,露出了一張並不年輕的面孔。
“不過是一個野蠻人罷了,怎麼還用得著勞您大駕,你隨便指派哪位騎士團的大人過來,我們就把他收拾了。”說話時,藍袍騎士的臉上還陪著小心翼翼的笑臉,眼睛不住的往斯沃德背後的紅色斗篷上望去,就好像上面畫著多叫人稀罕的東西一般。
而斯沃德騎士卻只當是沒看到那期許的眼神。
他將自己的坐騎剛好停在領先藍袍騎士半隻馬身的距離,然後徑直從馬背上翻了下了來。
在事實上,與其應酬那位北地小男爵的應酬,他對被俘虜的韋根戰士要來的更有興趣。
不顧周圍士兵的阻攔,斯沃德快步走到了俘虜的面前。
然而,只不過是才看過一眼,騎士便有些失望了起來。
但憑此人的穿著,就知道他肯定不是一個身居高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