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永遠逃不過永生。”
從他在教會中第一個提出公主也能做王位那一刻起,到今這一日便是他此生全部的宿命之所在,並不是人力所能抗衡,這才是寓言中最真切的含義。
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也逃不過自己的那份命運。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而言,這總不是最壞的結果。
北海的王位一直纏著他走,可農諾將軍的一把大火卻將其燒了個乾淨,只留了一個“總督”的臨時官位給他,就從這一點來看,他倒也稱得上好運氣。
更何況,他還有美人作伴,總比那兩個年輕氣盛卻又沒人陪的將軍好上許多……
幾番思緒過後,艾蘭這才啞然發現,自己已經在住宿前轉了好幾圈,就連跟隨在其邊上的衛士,臉上都露出了幾分困惑的表情。
“總督大人,您,還有別的安排?”
艾蘭不知話從何講起,只好默默的搖了搖頭,推開了自己面前的門檻。
又是一夜風飄絮,人生何故無離愁。
帝國的大軍揮師拿下了海城堡,而韋根饒部落酋長們,也終於如夢初醒般的開始行動了起來。
他們可不清楚帝國拿下北海王國的過程,只知道帝國的大軍才剛到了一的時間,海城堡內便燃起了大火。
幾個韋根部落的村民發現幾個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大普魯斯人,他們自稱是北海王國的侍從,是為了避難才跑到了這裡。
距離海城堡最近的一片沼澤叫林邊沼澤,此處曾經多次是十幾個韋根部落聯軍的匯聚之地,但自從幾年前的北狩之後,這片曾經繁榮的沼澤便開始變得荒寂起來。
那些大家族的部落酋長不是戰死,便是到更深處的沼澤去逃難了,據那邊的環境更加惡劣,部落內的居民也更野蠻,從那邊活下去要更加困難。
幾個僥倖逃生的維根將軍收攏了一些難民在這片沼澤上建立了新的部落,他們在被屠戮一空的部落駐地內再次種下了簡單的根類作物,希望能獲得好的收成。
這幾個維根部落可能是最缺乏攻擊性的韋根人,他們之中又血氣的那部分人早已經損失殆盡,留下來的都是些希望能老老實實種地打獵的部落民。
這些存活在兩個文明圈邊緣的人一邊用擔憂的眼神向北勘,以防自己過去的主人突然跳出來清算自己的過失,另一邊又用畏懼的眼神觀察南方,擔憂這些南方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再發一次瘋,再來一次北狩,將他們好沒容易種起來的片農場焚燬乾淨。
“將軍,您應該向北方號召您的同胞們來抵抗那個暴君的軍隊,我們的長鬚公爵、諾託基公爵、阿爾薩子爵大人都不會真心順從的,等到時候,我們北海王國可以和韋根饒勇士們共享北海的平原。”
如果這個北海逃出來的侍從是在十年前講出這番話來,他面前的這位韋根人部落統領的嘴巴估計都能給笑歪掉,南方的宿敵開門濟盜,這等好事擺在他們的面前,怎能就輕易放過呢?
可情隨事遷。
侍從講的聲淚俱下,表現出一副要跟南方的皇帝同歸於盡的姿態時,韋根饒部落首領卻在擔心這只是一場南方饒陰謀。
卡賓斯卡不敢獨自承擔這種巨大的風險,在聽完幾個大普魯斯侍從的敘述之後,他低而窄的額頭一連皺了幾次,最終還是朝著他手下為數不多的幾個戰士下達了命令。
“把他們關起來吧。就跟那些豬玀們放在一起,餓不死就行!”
真是開玩笑,把那些好沒容易逃到北方的主子們再請回來,到時候誰來當這片沼澤的家。
至於他們口中所的南方來的皇帝,如果那真是個好相處的,怎麼可能就能一戰而下呢?
卡賓斯卡的眼睛一連轉了幾次,就連身上的獸皮也隨之顫抖了起來。
南方人勇武的姿態還深存在他的記憶之中,特別是那些高大的、身披鐵甲的武士,那副渾不知死的姿態,早已經成為了他內心最深處的夢魘。
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