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鴉雀無聲。
無論是那些帶頭喧鬧的人,還是想要趁機攪混水,讓自己得到經驗藥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但是,我們對這些英雄們又是如何呢?”吳芷緩緩說道:“對,我們歌頌勝利,歌頌那些得勝歸來的英雄,但是他們呢?”
“他們為我們付出了生命,但是他們的孩子卻在捱餓。他們的孩子像老鼠一樣只能苟且殘喘,生活在最陰暗的角落。”
“這個時候,我們做了什麼?”
頓了頓,吳芷發出疑問:“唔?”
“我們做了什麼?”
底下無人回應。
“我們視他們為不詳,視他們為災星,誰碰誰倒黴。不僅不憐恤他們,甚至連他們生存的機會都要剝奪!你們在抓住那些孩子們,毆打那些孩子們,把他們當做流浪狗般踢到邊上的時候,可曾想過,他們的父母為了我們而死?”
“他們的父母是為了我們的安穩而死啊!”
說到動情處,吳芷的眼眶也是微微溼潤。底下一些婦人們更是有不少伸手擦拭去眼角的淚花。
翡和茗茗捂著嘴,已經泣不成聲。
“我們就是這樣對待英雄們的兒女的嗎?”吳芷又一次發問,底下的人紛紛垂下頭。
“不,還不止如此。我們不僅這樣對待了英雄的兒女,現在連他們最後的希望都要剝奪去!”
“她們兩人,翡和茗茗,她們作為新手冒險家,還有她們創立的盜賊工會,完全有能力透過打怪來養活自己,可她們為什麼要去偷你們的東西?你們想過沒有?”
沉默良久。
“因為她們的身後,還有好幾十位英雄的兒女!他們小的才四五歲,大的不過十一二歲。正在我們歌舞昇平,歡呼著英雄的時候,還有幾十個孩子,在等帶著他們的翡姐姐,茗茗姐姐把今天的午餐帶給他們……”
“哪怕這午餐僅僅只有一塊麵包,一疊乾菜……而這一切,也都是他們拼盡全力才能換來的。”
底下已經有人哽咽出聲。
“我就想問,這樣的人,你們還有什麼可以指責的?”吳芷的語氣有些凌厲起來:“難道不應該是我們該反省一下,導致這種情況的,會不會是我們自己嗎?”
這時,老鎮長亦是顫抖著伸手,主動拿過吳芷手中的話筒。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沙啞著聲音開口。他的聲音中透著疲憊蒼老,與開始的時候判若兩人:“諸位,我在這裡向各位認罪。盜賊工會之所以能生存至今,都是我在背後扶持著的。”
這話一出,底下頓時一片譁然。
翡和茗茗已經哭得不成樣子。而盜賊工會的人,也有不少已經掩面而泣。那素來高傲冷豔的李玉兒也已經捂著嘴,眼眶通紅。
“如果大夥真想要定翡和茗茗的罪的話,還請連我一起定罪吧!”老鎮長說罷,雙手高舉,跪倒在地上。
“老鎮長!不可!”
“老鎮長!”
“鎮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