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句話說出來也顯得是那麼的欲蓋彌彰,梁清清笑了兩聲,朝她眨巴著眼睛說:“沒事啦,我不告訴別人,幫你保密。”
方若看她自信地拍了拍胸口,一副仗義十足的模樣,更是感覺心生無奈。
之後的日子裡,在學校的各種場合,方若總是下意識地減少與陳子凡正面接觸的機會。有時候走在路上老遠看到他了,就趕忙快步換別條路走。
可有時候只有一條路,沒法避免地跟他碰面時,她也是心慌意亂,硬著頭皮地快速經過他身邊,生怕他又把自己攔下,說出那令人心跳加速的話語。
好在從那以後,陳子凡知趣般減少了主動找方若的次數,見面的時候也只是點頭示意,但是他並沒有停止他的一切表示。
有時候她桌子裡突然出現的糖果,降溫時QQ上收到的他發來的提醒添衣保暖的資訊,再就是有時候兩人在樓梯間碰到,四下無人的時候,他也胡鬧著像上次一般擋在她面前,方若快步走著不經意間撞在他結實的胸口上,捂著頭髮出“哎喲”的聲音,他卻像小孩子惡作劇得逞一般,心滿意足得笑出了聲。
以至於後來方若看著他站在自己面前,就停下腳步讓他先走,以免他又想玩這個無聊的遊戲,看到方若禮貌地停下來等他先走,他心裡卻甚感失望,因為他喜歡看方若在自己面前害羞地快步跑開的模樣。
她跑動時背後輕搖慢曳的馬尾,瘦瘦弱弱的身體,寬大校服下若隱若現的纖細的腰肢,都美的像幅畫一樣。
辦黑板報的時候才是最要命的,方若感覺心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儘管她自己一個人睡覺之前回想這些事的時候,總是會不理解自己為何要躲著他,會那樣害怕看到他。
她鼓起勇氣計劃著下次跟他見面時一定要昂首挺胸地無視他,可每次真當面對他時,她總是莫名其妙得心慌,只想趕快逃跑,每次事後又是懊惱不已。
辦黑板報的時候,他會在她旁邊看著她寫大字,靜靜地站在她身邊,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方若覺得空氣中安靜得除了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外,就是手裡粉筆在黑板上摩擦的沙沙響聲。
有一次他把繪有版畫的畫紙遞給她,她伸手去接,他卻一把握住她伸過來的右手,有些心疼地摸著她手背上的皺紋說:“你的手是留疤了嗎?還沒有好。”
方若遲疑兩秒後,羞得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回神盯著面前墨黑的黑板,避開了他的視線,但心情卻張惶地似乎要破窗而去。
陳子凡已經習慣了她的羞澀表現,他低頭笑笑,又戲謔般把走上前去把畫紙塞到她手裡,轉身走開不能忘記的是她紅紅的耳根。
儘管方若總是抗拒他,躲著他,不接受他的好意,他卻也不覺得難過,每次看到她羞紅的臉,看到她慌神的表情,看到她不敢直視自己的膽怯模樣,他心裡只覺激動和興奮,臆想著她只有在自己面前才會有這般表現,他竟也覺得自己對她也是特別的人,至少她的這份“關愛”,只有他能獨享。
傻傻不知的少年,連想法都是稍顯卑微,而他青睞的少女,心裡所想著的是另一個陽光的少年。
胥卓遠自那天以後,學習上更是用心專注,他本就聰穎好學,原本在初中就是年級霸主,升入高中後,班級裡同樣的優秀同學不少,剛開始的幾次考試裡,他雖也是年級前幾名,但每次都因幾分之差與第一名的寶座失之交臂,不是第二就是第三。
年級前幾名的排名中,隔著一兩分就是一個名次,胥卓遠見識到了群英匯聚的激烈角逐,在學習上他更是傾心投入,只為重回那驕傲的席位。
有時候學習得投入了,連他往日最愛的籃球也不去打了,只為解開那一道道古怪晦澀的習題。
他們班上的班上的學習氣氛濃烈,大多數優秀的同學都是驕傲自信且刻苦耐勞,下課老師的辦公室圍滿了問題目的同學,大家都是你爭我趕,誰也不肯讓步。
小城的夏天雨季很長,暴雨也總是突如其來,方若前一天晚上看天氣預報說今天是大晴天,且早上踏出門的時候,天氣都是十分陽光明媚,所以她非常自信地沒有帶傘。
可是到下午,原本燦爛的陽光卻灰溜溜地逃走,天空也漸漸開始暗了下來,狂風大作,等到上最後一節自習課時,天暗沉得像是深夜。
方若心神不寧地乞求上天不要下雨,在下課鈴打響的前十分鐘,傾盆大雨卻沒有一點情面地說下就下,許多同學都去辦公室打電話,讓自己的爸媽來送傘接回家,方若心裡無奈地嘆氣,她自知打電話了爸媽也不會來,還是想想自己怎麼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