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之間,人榜之上,三十五名的“任石瓊”姓名消散;新晉的三十六位洪基善上升到三十五;而三十六位之上,等候了十餘個呼吸,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姓名:“李旭”。
任石瓊同樣也關注了“人榜”一眼;輕輕一搖頭,也不和徐振雲打招呼,翩然而去。
他離開之後,“任石瓊”的姓名立刻回到了三十五;“洪基善”下降回三十六;剛剛出現的“李旭”,隱沒不見。
徐振雲念頭微動,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盧奕之和郝赫旳的排名理應是三十七、三十八;但是人榜再度出缺的話,反而是三十八名之後的人物反超上榜;總之是無論如何輪不到敗在自己手上的這二位上榜。
見此情景,額頭繫著髮帶的宋玉寒下場。
在修道人中,姿容昳麗、彷彿女子的人物並不罕見;除了極少數刻意以此為榮的人,絕大多數人都會以特殊的道具裝束點明本身剛健之氣,中和陰陽。
但是以一件髮帶實現這個效果的,終究罕見。
宋玉寒來到場中,和徐振雲目光對視;旋即瞥了一眼過去,看到人榜末尾三位“任石瓊、洪基善、李旭”的排名,竟出現了鬆一口氣的姿態。
徐振雲微微皺眉。
宋玉寒卻似很是開心,遙遙一拱手,道:“能夠和你這樣不世出的人物交手,是宋某人的榮幸。越級挑戰有損位格,我卻並不覺得。”
“但是就此永久丟掉人榜排名,我卻有三分不願。所以驗證情形之後,這一戰還是免了。”
“將來徐振雲你到我新月教做客,倒是可以切磋一二。”
也算是快人快語。
剛剛盧奕之二人的例子就是鮮明的例證。單單下場感應,隨時可以恢復;但若真的打輸,就有可能與人榜無緣。
徐振雲輕輕一點頭,從容道:“好說。”
觀戰之人中,素真子、劉抱梧,以及許多隱世宗門嫡傳,已經感覺出不對味來;本人位格貶損,不是應該只降低一兩名麼?為何人榜三十四去試,依舊直接跌出人榜?
穆輕雲眸中的紅色積蘊極盛;不僅僅是瞳仁,甚至整個眼白處,都變成流動的暗紅。
向天問撓著頭,神情疑惑。
牧雪晴五指合攏,身前抱拳。雖然面目平靜;但有心人可以看出他的緊張。
不過還有一人緊張還要在牧雪晴之上——此人正是梅水瓶。
梅水瓶目光環顧,突然道:“諸宗隨侍弟子,多半是人榜有名之人吧?哪一個修為更高?”
眾人目光,齊刷刷看著元宸。
元宸卻無動於衷,穩如山嶽。
梅水瓶一愕,旋即快速揮手道:“不關你事!誰人修為排名第二高?”
眼珠一陣亂掃,梅水瓶立刻“看中”了密雲山劉抱梧身後一個圓臉、粗脖、身著粗布白袍的七品修士,問道:“應該是伱?”
這位其貌不揚、看起來近乎中年的修道者上前一步。
此人看著木訥,但聲音卻十分飄忽輕快:“朱仙齡。人榜第十。如果沒有出差錯的話,這裡除了玄武精舍元宸兄之外,是我排名最高。”
梅水瓶大手一揮,聲音乾脆有力——
“你去!”
眾人聞言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