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萬重山尤自有條不紊,一拳接一拳轟出,並不求立刻建功,而是猶如過路拔毛,繼續將空間中掌握未“實”的部分加以強化。
在萬重山看來,此番既是天意教他成功,又可說是“藺紫薇”的對陣安排,果然有獨到之處。
因為以“萬界紛紜相”所呈現的每一個“分界”的界域大小,已經有相當之規模。
倘若萬重山的對手是桓修,雖然自己排名更高,但要取勝就極為不易了——至少復刻現在的方法取勝,就極為不易。
因為面對的對手層次愈高,“空間凍結”的強度需求也就愈大!
但巧妙的是,此乃武道先天定則,純因敵手之“境界”而定,和具體的戰力高下,卻沒有關係。
這個境界,從洞徹“羽化神寂”的至高境,到普通的超品,再到一品至九品,共分為十一個等級。
換言之,對於一位最普通的一品,和麵對一品第一人牧子衿,這“空間凍結”之法能夠生效的力量層級,是完全相同的。
所以,在滿足了“界域規模在承受範圍之內”這個條件,由他這位武道修者、極武仙碑第十,去抓天榜第一,既不算“浪費”,也不虞被對方劣勢頂和,是必能全勝的完美對局!
“堅持了這許久,也足見你道行了得了。臨終之際,可有什麼遺言?”
同樣的話,再度出口!
其實這並非萬重山“第二次”說這句話;而是不知道第多少次。但之前都是“戲言”,好像只是最低階的擾亂人心的手段;這一回,是他第一次停手。
牧子衿神情平靜,昂然道:“我縱然戰死於此,牧玄兄也會為我報仇的!”
萬重山一愣,哈哈大笑道:“牧玄?他對上的是極武仙碑第三西門懸鼎!能否守和一場,也是未知之數!就算他作為大晉仙帝所藏手段甚多,僥倖躲過一輪,也躲不過第二輪、第三輪!”
“你還沒有覺悟明白嗎?今日第七極天這一戰,就是大晉仙朝的覆亡之戰!”
牧子衿唇角一動,浮現出一個神秘的笑意,道:“我永遠相信牧玄兄。”
萬重山神情微動,倒是顯出一點詫異。
牧子衿對於牧玄的稱呼就略微有點奇怪;既不是仙朝制度之內的尊稱,也不是放下一切形名負累的“直呼其名”,而是稱“牧玄兄”。
這樣稱呼一位身在雙碑之上的人物,尤其他自己非是此境中人,其實很是罕見。
牧子衿猛地一抬頭,慨然道:“牧玄兄的器量,底蘊,不是伱們可以想象的……你以為,極武仙碑、道業仙碑雙雙排名第五,就是他能力的全部……”
出言的同時,牧子衿竟然浮現出很燦爛的笑容。
萬重山微微皺眉。
從這個眼神中,他看到了牧子衿對於牧玄的絕對“信奉”,甚至“崇拜”!
天榜第一,按說也是眼高於頂的人;將來也必是要衝擊極武仙碑和道業仙碑的;若沒有其餘變故,而他又能保持這個排名,一旦榜上有人故去或出了什麼意外,他替補上榜的可能性極大。
這樣的人,對另一個有類似“盲從”和“崇拜”的感覺,真有些不可思議!
萬重山冷冷道:“既然如此,就拭目以待,看牧玄能否為你復仇吧!”
這時“空間凍結”的掌控,已經到了近乎於“絕對”的層次;最後動手的時機,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