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雲恍惚之間以為是向天問;但再定睛一看,卻是陸書文。
徐振雲微笑一點頭,淡然道:“書文兄好身手!”
旋即便要轉身,尋找下一個目標。
“振雲兄且慢!”
徐振雲猛地止步,回眸一看,不由有些詫異。
在陸書文搶先解決掉那灰袍邪修的一瞬間,看他神情,揮灑自如,悠然寫意;分明處於一種極超然的情緒中;但是他卻是神情一肅,以一種極為凝重的眼神看著自己,彷彿有明顯的情緒波動;更像是對自己有什麼不滿一樣!
徐振雲緩緩道:“書文兄,何事?”
陸書文神情嚴肅的道:“我知道,我的天資潛力,比不上振雲兄和天問兄。但是我依舊希望,得到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尤其是得到一個‘平視’的機會。”
“矯情一點說,這算是一種尊重。”
“如果說在這樣無關痛癢的競爭中,振雲兄都存了容讓的心思;那無異於不將陸某當成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也許我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但是陸某更希望順其自然,演化終局,而不是人為的加以區分。”
饒是徐振雲聰明機敏,也是愣了好一陣,才思緒貫穿,明白髮生了什麼。
在絕大多數“邪修”被解決掉之後,追逐散兵遊勇的戰鬥,其實很多個回合,就如他剛剛和向天問做的那樣,成了“狩獵之爭”。
尤其是那些距離某兩個人“遠近相當”的目標,更是成了雙方比拼手段的道具!
剛剛陸書文明顯是存了這個念頭。
而且,好像“和徐振雲的競爭”這件事特別能激發他的鬥志,剛剛他那一招暴起突襲,身形優美,真力規整,極得天然之韻;可以說是將武道之“渾成”、“寸心”展露的淋漓盡致。
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發揮。
所以並未細看之下,徐振雲幾乎以為是向天問。
這也是一擊得手之後,陸書文神情分外喜悅的原因!
但是稍微在心中“覆盤”思量,陸書文立刻歡喜退去;因為他發現徐振雲剛才的同步攻擊,遠遠沒有達到自己的極限!
“陸書文以為我是刻意相讓,所以才不開心……”
“冤枉啊……其實我只是在想別的事情而已……”
徐振雲也算有一點人情練達的經驗,知道這時候如果實話實說“我其實剛剛分心了”之類的話,不但更傷人,也更容易導致誤會加深。
於是微微一笑,道:“既然書文兄有此志氣,那以後再度遇到類似的競爭,我徐振雲可不會留手!不過如此一來,到時候要是輸得太慘,書文兄可不要難過。”
直接順勢將黑鍋背了。
但陸書文卻是雙眸瞬間明亮,好像突然神情喜悅,喝道:“好,好,好!正當如此!振雲兄要千萬記得你說過的話!若振雲兄不負此約,陸書文也必當竭盡所能。”
話音將落,陸書文伸出手掌,在徐振雲肩膀上重重一拍!
徐振雲驀然神情古怪。
因為,近在眼前的陸書文,胸腹之間,突然浮現出一個明光赫赫的“晉”字。
道心棋盤,暫時停滯了十多天的“收集”進度,終於重新開啟。
徐振雲算是發現了,一切新情況、新變化,往往總是擁擠在一起,接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