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心元本洲土著,無意中吟出了一模一樣的詩歌?
徐振雲忽然有些困惑。
這時,趙墨歌十分熱情的道:“這位兄臺,敢問姓名字號?”
徐振雲心念微動,道:“徐振雲。”
趙墨歌道:“趙某是三山縣平靜坊人氏,但如今寄住天問詩社,與諸位社友鑽研翰墨,已有三載。道友若是本地人氏,有朝一日可來天問詩社一聚。”
徐振雲笑道:“好說。”
又客氣了兩句,徐振雲轉身回返。
但是他耳力甚佳,雖然轉身,但是趙墨歌和他幾位摯友的對話,依舊一字不漏的傳入徐振雲的耳朵裡:
“趙兄今後飛黃騰達,可莫要忘了我等。第二版書榜首,足可在詩社中得一個‘上客卿’之位。並且每年二十四詩社大會,必有趙兄一個名額。”
“是啊是啊,‘上客卿’津貼,每月百二十兩。金玉美宅,美酒美食,盡在一篇詩文中矣。”
“李兄這是什麼話,趙某寄居天問詩社三載,其中有半年之久住在李兄家中。一應冷暖,不足為外人道,但李兄你還不知道麼?你放心,你我甘苦與共,矢志不移……”
……
綜合數人三言兩語,徐振雲得知——
這“趙墨歌”過去數載,頗為落魄。既非天問詩社正式社員,且在非正式編製成員中連“下客卿”也算不上,只是一個最末等的“聽講扈員”。
在操持詩文行當的人物中,實屬末流,甚至不如在“農部”中種兩畝地!
以前他投遞參評的詩文為數不少,但是透過天問詩社內部“初評”的都艱難,更不用說到“文苑雅閣”終審篩選的環節。
這一回偶得佳句,竟一飛沖天!
既然具備“投稿”的條件,那麼想要抄詩早就抄了,何至於寄人籬下,落魄三年?
除非說他“穿越”沒多久。
徐振雲一邊思索,同時來到姬小花面前,大大方方問道:“老師。請教你一件事。”
姬小花怡然道:“你說。”
徐振雲道:“我等與世同塵,遊歷凡間。是否有可能遇到這樣一種情況——你面前之‘凡人’,其實也是修道者;但是他並非是使用‘陰陽四氣環’這樣的常規手段,而是別有秘法。又或者因為本人修為甚高,以至於不能辨別?”
牧雪晴微一皺眉,向天問瞪大雙眼;不知道徐振雲此言何意。
姬小花失笑道:“怎麼?你懷疑剛剛打交道的那位趙墨歌,是一位高階修道者?”
徐振雲坦然點頭。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在這裡,“說實話”能更好的解釋徐振雲剛才明顯有試探味道的行為。
姬小花搖頭道:“看來你雖有天才之名,直覺也會有出錯的時候。他就是普通凡人,並非修行者。”
看徐振雲沉默不語,姬小花笑道:“你想象中那種‘一山還有一山高’的情形,不是沒有出現過;或許你們獨自入世之時,就遇到過類似情形。”
“但是我自有手段。哪怕是晉武帝、又或者三司首座那樣的人物,我雖識不破其真面目,也看不穿其修為深淺,但依舊能夠判斷出其是否是修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