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好不容易穩住心神,說話都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姑娘擊鼓,所為何事?”
蘇沁轉頭看了齊寅之一夥三人,伸手指著他們:“民女狀告這三人,勾結悅賓客棧的掌櫃,意欲對民女不軌。”
縣令一下就恢復了清明。
好傢伙,正主終於露面了!
原來這就是那掌櫃嘴裡要被陷害的姑娘。
美成這樣,難怪這幾人會動歪心思呢。
縣令一拍驚堂木,嚴厲的責問周舉人和齊寅之,“這位姑娘所說,可是真的?”
他們自然不可能承認,趕緊喊冤,“大人,冤枉啊,根本沒有的事情,我們連見都沒有見過她。”
蘇沁冷笑一聲,“就知道你們會否認,不用著急,咱們慢慢來。”
說著,蘇沁轉頭看向縣令,“大人,且聽民女將今日事情的經過仔細和大人講一遍。”
縣令點點頭,“準。”
“大人,堂上三人,乃我的胞姐蘇沅娘,姐夫齊寅之,以及他們勾結的周舉人。早上三個多月前,蘇沅娘夫妻二人便回到孃家,要給我作媒,說要讓我給周舉人作妾,以此為自己謀前程。此舉得到全家的一致反對,甚至因為這件事情,我母親將他們趕出家門,並且放話要和蘇沅娘斷絕一切關係。此事,我蘇氏一族可以作證。”
“今日一早,我趕著馬車準備出門,蘇沅娘攔路,說齊寅之並未死心,準備在半路攔截於我,將我送與周舉人,並且向我哭訴她在婆家的辛酸。我心生不忍,並念著血脈親情,相信了她的鬼話,在她的指引下,往相反的方向驅趕馬車,來到了此地。”
“蘇沅娘藉口趕路勞累飢餓,強烈要求到悅賓客棧用飯。我推辭不得,只好和她一同前往,卻不想,在吃到第一口飯菜的時候,就嚐出了飯菜裡的異樣來,於是假裝中了圈套扮暈。接著,蘇沅娘就叫來夥計,將我扶進客房裡,並且說齊寅之和周舉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我確認了他們的計謀之後,趁著房間裡只剩下我與蘇沅娘二人時,趁機打暈她逃了出去,僥倖逃過了一劫。雖民女並未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這三人的行為實在惡毒,周舉人和齊寅之更是仗著自身的功名,為非作歹,恣意妄為,請大人明察,替民女作主,為民除害!”
其實這件事情,她自己就能解決,也不必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但是蘇沅娘畢竟是蘇母的親身女兒,與其自己動手,讓蘇母往後心裡埋下疙瘩,還不如順水搬舟,讓他們把死作得更徹底一些,然後對簿公堂,用律法來制裁他們。
這樣,蘇母才能對蘇沅娘徹底死心。
縣令聽完蘇沁的講述,真的被氣到了,兩個堂堂讀書人,竟然幹出如此齷齪之事!還有那蘇沅娘,竟然對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用心如此歹毒。
這還是人嗎?!
抓起驚堂木在桌上重重一拍:“堂下之人,還不給本官跪下!”
大鄴有律,考取秀才及以上的功名者,見官不必下跪。所以齊寅之和周舉人一直好端端的站著。
齊寅之嚇得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周舉人自然不肯跪,“大人僅憑這蘇沁孃的一面之詞,就想給本舉人定罪嗎?”
縣令怒不可遏,方才蘇沁說的那些話,任誰一聽就知道是真的。事情的起因,經過,還有結果,邏輯完全正確,再加上捕頭之前說的話,全對上了。
但周舉人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認罪的,豎稱蘇沁是在冤枉人。
蘇沁淡淡一笑:“彆著急,我還找來了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