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棟雖然吐血,卻沒有暈過去,他強撐著站起身來,問道:“咱們派去的人是幹什麼吃的,我鄭氏雖然在官場不善經營,但朝中,有十幾個官員都是我鄭氏的人,不是讓他們去給李二郎施壓嗎,怎麼會這個樣子?”
話音未落,門口突然來了十幾個身穿官袍的官員。
這些人,都是與鄭氏有關的,有些是鄭氏子弟,有些是鄭氏的女婿,有些是投靠鄭氏的人。
只見這幫人,個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其中一箇中年人上前,說道:“家主……我等,今日俱都遭到了御史彈劾,陛下大發雷霆,將我等全部發配了,去的都是苦寒之地,而且今日就要出發,我等……只能先回來稟告族長一聲,這就要出發了……”
轟。
剛吐過血的鄭成棟,又感覺五雷轟頂,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
“好,那李二郎,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好狠毒啊……”
“噗!”
鄭成棟又開始吐血。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破船又遇打頭風。
鄭氏休矣!
鄭成棟擺擺手,讓這些官員先行離開。
然後,他坐回到椅子上,掃視一圈,說道:“如今,我鄭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你們都是鄭氏的話事人,都說說吧,該何去何從?”
一個元老說道:“家主,當務之急,是要趕緊平息外頭鬧事的商賈啊,咱們只有半個月時間,若是不能平息此事,京兆府一旦出手,我鄭氏就沒有活路了……”
“沒錯,此乃首要之事。”
大家都附和道。
鄭飛元站出來,硬著頭皮說道:“各位族老有所不知,並非是我們不想解決此事,實在是,現在鄭氏的錢庫已經空了……當初,為了拉攏更多的加盟商,我們拿出一筆錢做了無息的放貸,然後又開設棉花廠,籌集買棉花的錢,一來二去,錢都沒有了,現在,那些商賈要錢,我已經跑遍了長安城計程車族,卻無一人願意借錢給我們,你們說,這該如何是好?”
其實解決問題的辦法就一個,那就是花錢。
但現在,鄭氏沒錢。
這就矛盾了。
大家聞言,都有些傻眼。
沒錢還說個屁啊。
就在這時,管家跑進來,說道:“家主,少家主,司徒王大人登門拜訪。”
司徒王大人,自然是指司徒王珪。
聽到王珪的名字,鄭成棟眼睛一亮:“快,快請,王司徒位高權重,又是我多年的好友,興許,他有辦法也說不定……”
很快,司徒王珪就被迎了進來。
王珪來到正廳,開門見山地問道:“鄭家主,朝廷的敕旨,你接到了吧?”
鄭成棟點點頭,好奇地問道:“王大人,前幾日,你可是信誓旦旦保證說能為我鄭氏說上話的,如今,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莫非,皇帝陛下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王珪聞言,面露苦澀道:“你……你誤會了,此事,並非是陛下的意思……只是,最近事情鬧得太大,是長孫司空,房玄齡,魏徵等人,極力勸諫,陛下才不得已下旨的……你也應該知道,長安城因為你鄭氏之事,已經人心惶惶了,甚至出現了一些亂子,怎麼能慢的過朝中的官員……”
王珪一開口,就將責任推給了長孫無忌這些人。
他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是李二乾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