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看小海陷入了沉思，沒有打擾。好一會兒小海才緩過來。
秦玄問道：“想到什麼了？這麼苦惱，臉上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
小海問道：“秦大哥，您來查什麼案子？”
秦玄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最近夏口九江水賊肆意猖獗，本地府尹近幾年來辦事不利，朝廷特派六扇門來調查此案，而我就是專門來調查此案件的。”
小海說道：“就你一個人？”
秦玄說道：“還不夠麼？”
小海一臉驚訝，然後問道：“那你調查出什麼結果來了嗎？”
秦玄搖搖頭說道：“太難了，這半個月我走訪了附近的村落，一些渡口確實有些可疑的人，我暗中跟蹤過。但是這些可疑的人完全沒有接頭人或者參與行動。甚至我還跟著幾個押送貴重貨物的船隻走水，但是也並沒有遇到水賊。不過有一點很可疑，一些小的船隻遇到水賊之後，不管有沒有什麼損失都會報告官府，而福水幫卻從來沒有報告過官府。他們擊退水賊不報還有情可原，他們船被劫也不報告給官府，損失全由一幫承擔。這個卻令人心生疑慮。所以我這幾天就一直在觀察福水幫幫主肖坤。你說巧不巧，我恰好碰到有一夥人最近也在盯著肖府。然後今天又在跟著你呢。”
小海思考了一下說道：“秦大哥，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如果水賊是選擇性作案，水賊每次作案之前，都會找一些陌生人到渡口待一段時間，實際上是給他們真正的眼線做掩護的？因為官府查案還有正常人都會往可疑的人身上去想，而忽略了真正的水賊的眼線？”
秦玄一愣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水賊的眼線很有可能長期待在渡口旁，為了轉移官府的注意力，故意找些陌生百姓去渡口喝茶聊天？這樣確實是個好主意，他們只是去待著，什麼也不需要幹，沒有任何的破綻，只是官府詢問最多也只能問出來個有人請客為什麼不去這樣的理由。 這麼一來的話，渡口的做生意的攤販就有最大的嫌疑了。”
小海點了點頭說道：“這個也不是絕對，也有可能是運貨物的船工，裡通外合也有可能，但是重要的一點，所有想要調查水賊的人注意力一般都會被這些可疑的人吸引。不過還有一點，說不通。”
秦玄說道：“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啊，怪急人的。”
小海笑了笑說道：“這不是也才思考這個問題嘛，我也是剛想到的。水賊作案之後，民間多有傳聞。船運應該不屬於江湖之事。劫財，又不是江湖仇殺。即使他們不報官，官府怎麼可以坐視不管？”
秦玄說道：“這個你到是錯了，本地府尹曲大人是有參與的，不過基本上就是走個過場，福水幫的損失他們自己找補，本地府尹當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不過，官府竟然這麼聽話，這倒是令人懷疑，人命關天，水賊危及一方百姓，官府做事卻如此的潦草。這個曲義章大人，也該論罪處罰。”
小海點了點頭。
秦玄大眼睛盯著小海，拿下巴指了指小海。
小海一愣問道：“幹什麼？”
秦玄沒好氣道：“說說你吧，你來這裡幹什麼？我看到你圍著肖府轉了好幾圈，必有所圖，還不老實交代！”
小海呵呵一笑：“秦大人，明察，我確實是奔著肖府來的。”小海就把老丁頭的過往還有老丁頭的囑託給秦玄講了一遍。
秦玄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我就說麼，當初六扇門的卷宗裡確實有個第一任幫主丁盛齊，卷宗寫著此人已經失蹤了，沒想到他竟然有這麼一段經歷，這個倒是有意思的很。那你真打算幫這個忙嗎？”
小海說道：“答都答應了，還有別的辦法麼?不過我這讓你知道了算不算是已經報官了啊？”
秦玄哈哈一笑道：“當然算了。那你怎麼計劃的？”
小海說道：“有你在就好辦了，今晚我夜探肖府，救出丁氏妻兒。然後報官。不過有件事情我還需要秦大哥幫忙。”
“但說無妨！”
小海說道：“肖府去我是肯定是要去了，但是我總覺得這個丁盛齊對我有所隱瞞。我怕今晚上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您能不能從官府調些人手來準備接應我呀？”
秦玄笑道：“我正有此意，你的懷疑其實是有道理的。丁盛齊說他的妻兒被囚禁綁架，其實不然。他兒子丁鵬舉現在可是肖府的大少爺，肖坤待他視如己出，沒聽說過有什麼虧待。倒是丁氏從未出門過。當然不排除肖坤誆騙丁氏母子的可能，不管怎樣丁盛齊的說法不完全是對的。”
小海的心裡有多了一層迷霧，總感覺自己不應該趟這趟渾水，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了。
秦玄繼續說道：“剛好我也在調查肖坤這個人。既然賊人隱藏狡猾，那我們就非要先打草驚蛇！”
小海笑著說道：“秦大哥，你不會也對我有什麼隱瞞吧？”
秦玄一愣，直勾勾的看著小海。
小海笑著說道：“六扇門在江湖中，那是最令人恐怖的存在，不會來了只為了區區幾個水賊吧？曲義章雖然辦事不利，是不是應該先派能幹的巡撫來查案，然後再派六扇門的來？”
秦玄驚訝的看著說道：“你以後少聽點那些江湖傳說，我們什麼案子都接的，我們多麼的省事兒啊。派巡撫過來，朝廷多麼的勞師動眾，我們便宜。”
小海點了點頭。
秦玄頭看了一眼小海，看了看正在看向旁邊的小海。
秦玄笑著說：“既然你要去夜探肖府，那有件事還請你幫忙留意下吧。”
小海轉過頭看著秦玄。似笑非笑。
秦玄說道：“你這小子怎麼這麼聰明呢？不幹捕快真的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