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覺得屈雍嘴欠,丁瀟瀟對多出來的這個義妹與他的親密,不知為何存了個疙瘩,系在喉嚨裡,吐不出又咽不下的,很是難受。
可這奇妙的感覺,在聽見對方迷戀李玉的種種證據之後,忽然煙消雲散了。
屈雍揉了揉腦袋,瞪著面前的兩個女人:“我腦子可是有病的,你們當心給我拍出點問題。”
一提起這件事,丁瀟瀟擔心道:“你的癔症最近可有發作過?柳……”
本想說柳曦城不在,可剛提到這個字,丁瀟瀟猛地頓住了,他淡然無味的一刀捅向臨邑的畫面擠入腦海,讓她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了。
“郡主是要說那個柳曦城嗎!?”蕭頤和突然開口了,“那個混蛋,就是他用針法和外界刺激不斷強化哥哥的癔症,要不是最近他冒了頭表露了行跡,我哥可要被他騙死了。”
“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屈雍雖這麼說,但是聲音顯然很是落寞。
自從知道柳曦城竟然是承陽府的人,丁瀟瀟一下想通了很多事,為什麼承陽府大情小事從不請城中的第一名醫出手,是為了徹底避嫌。
而自己入承陽府之後,宋和卻同意柳曦城入府為宋安診治,那是為了從他身上套出關於自己的訊息。
還有,屈雍的癔症,越發嚴重,發病之後越發癲狂,施針之後的長期昏迷。這每一件,都是不動聲色的幫助承陽府鋪路,做的滴水不漏,乾淨漂亮。
“那你的病情現在如何?”丁瀟瀟努力收回思緒,不去想自己創作的白月光男二怎麼就黑化了。
“李大夫替我看過,他說癔症源頭應該是當年為了徹底阻隔我的記憶,留下的後遺症。只要不受刺激,保持心情舒暢,一般都不會有問題。”屈雍從懷裡摸出一個精巧的小瓷瓶,“這裡面是凝神定氣的藥,若是你們發現我不對勁,就倒一顆出來給我服下。”
丁瀟瀟和蕭頤和都鄭重地點了點頭,看著他將藥瓶重新收好。
“眼下你準備怎麼辦?”丁瀟瀟繼續問道。
“母親和父親還在他手上,我得想辦法先保證他們二老的安全。”屈雍輕輕敲了敲桌子,“他們為了保住我,半輩子殫精竭慮,聽說父親身體也抱恙,不知現在情況如何。”
蕭頤和道:“探子們一點訊息都沒有?”
屈雍搖了搖頭:“自從我失蹤,沒人管理戚子閣,流失了不少人。再加上戚子閣的探子絕大部分都在北荒和東臨,剩餘的基本灑在南面的齊嶽國。在西歸城的本來就少,本次事出突然,他們也來不及迴護。”
戚子閣?
丁瀟瀟愣了愣,但是沒有問。屈雍能安安穩穩坐住城主之位,想必也有自己的手段和方式。只不過,此次背叛的是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密戰友,才讓他猝不及防。
從小到大,屈雍給柳曦城試過不少藥,真的是將自己的命交給對方的信賴。
丁瀟瀟對自己創作出柳曦城這個人,忽然生出一陣沒來由的愧疚,在屈雍面前緩緩低下了頭。
“索性此次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先遇到了頤和。在北荒站住腳跟之後,我自有辦法,你們都別這個表情了。”
蕭頤和走上前,把打翻的金瘡藥收拾起來,半責怪半心疼地說道:“你怎麼又受傷了,前幾天的還沒好,又傷在這裡。能不能當心些,燕王遇刺,滿殿上只有你一個人受傷,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