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此處,屈雍愣住了,可又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
“在公主身邊也許受委屈,可不能不說是件好事。”屈雍急忙道。
“好事?”這兩個字,刺耳異常,“怎麼好的!?”
二人就快針鋒相對起來,長公主突然怯生生端著兩個杯子走了過來:“寧王殿下……”
幾乎到了面紅耳赤的程度,丁瀟瀟見狀硬是把怒氣憋迴心口,走到公主身後,狠狠換氣才算是沒當場梗塞。
一旁的丁嬌嬌看著二人的神情,眼底流過一絲詫異。
原本在燕王府,這個寧王護著丁瀟瀟很是積極,幾乎到了當成準王妃一般寵著。
這才到了大都幾天,怎麼會讓她進宮去伺候長公主呢?
她給身邊的婢女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點頭便隱身而去。
“臣下見過長公主。”屈雍也趕緊收拾心情,對公主行禮。
“您不必如此客氣,我只是,只想,敬您一杯。”公主紅著臉,將酒杯遞給寧王,頭頂的珠冠好似重了幾倍,壓得她抬不起來。
屈雍趕緊將酒杯接了過來,雖然距離這杯子還有些距離,可是裡面的酒氣已經散了出來。
不用細聞也知道,這杯子裡定是烈酒。
丁瀟瀟看著屈雍的臉色,也知道他在擔憂什麼,若是在殿上酒醉,失儀受責都是輕的,萬一說出什麼不該說的,朝局如此動盪的情況下,實在是危險。
“長公主實在是太客氣了,臣下實不敢受啊。”屈雍推辭著。
一旁,太子與將軍卻是越聊越起勁了,二人從寒暄開始,到互相吹捧功勞,內容越發高不可攀,圍觀眾人插不進嘴去,紛紛著急起來。
“將軍謬讚了,本太子怎麼趕得上您軍功赫赫啊,我北荒能立國安邦,和您是分不開的。”
終於,有人在此刻捉住了一絲間隙,開口道:“太子所言極是,遠的原來南楚那小國就不說了,離我們近的,西歸城。現在弄成這個局面,就是沒有一個能立國安邦的大將。”
“可是我聽說,那西歸城主本人就是個猛將啊。怎麼還會被個什麼少君,說成是叛城罪人呢?”
“這事我也一直奇怪,他就是城主,怎麼會叛城呢?”
“要是那個屈雍把西歸城併入吉里了,說是叛城倒還有點道理。可是,幾年前邊界之爭,可就是這位城主,和將軍打的如火如荼。”
“就算是歸順我朝,那也是城主的政見,何來叛城之說。這事,當真是匪夷所思,西歸城還都聽從少君指示,恐怕不是一日之功了。”
一個相貌很是年輕的世子,湊進來低聲道:“我是聽說啊,那個屈雍不是老城主的親子,他們的親生兒子年幼時就已經病逝了,現在這個就是抱來頂替的。所以,才有了叛城之說,連帶著屈家,都失去了掌控西歸城的資格。”
這話一出,氣氛中陡然尷尬起來,劉將軍笑而不語,就像什麼都沒聽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