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煥實一番話,才讓丁瀟瀟記起來,之前他就說過,這幾天服用的藥味道有變。
雖然找到了疫症爆發原因,可是,駐軍到來之後,一直沒有人感染,這確實也不合常理。
當初村子裡之所以有大批人感染,應該就是有這種小蟲在大面積傳播,若說每個人體質有異,即便被蟲子侵蝕,有人高燒幾天就能自愈,有的人卻會病發,這誰都能理解。
可若說所有守衛都不得病,偏偏是村民生病,這就奇怪了。
軍需物資不是所有人都能兼顧,所以只有守軍能得到藥品供給,這可能真的是可以阻隔傳染的主要原因。
藥味一變,馬上就有守軍與鄉民一同被感染,也是一個有力證據。
一排爐子上滾著幾個大號的藥鼎,斯煥實捏著軍醫的脖子,好似拎小雞兒似的,將他帶到藥爐跟前。
“軍醫安排熬藥這麼多年了,你來看看,今天的藥有沒有什麼問題。”斯煥實命人開啟一個藥鼎。
丁瀟瀟在旁邊,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雖然她只在昨天被迫喝了一次,但是她可以保證,那時候的湯藥裡,絕沒有這個味道。
軍醫臉色慘白,狠狠吞了一下口水才勉強能站住,在斯煥實的注視下,他不得不湊上前去看了看藥鼎,又檢查了一下熬藥的藥包,之後堆起一臉笑容道:“沒有問題啊,這些年一直都是這麼熬的。”
“是嗎!?”斯煥實圍著他轉了兩圈,爾後突然發問,“軍醫研究這麼久,可知道疫症是為何爆發的?”
“疫症……疫症就是疫症啊,一種疾病而已,當年御醫也沒看出個所以,我一個小小軍醫,哪裡有這個本事……”
聽見軍醫的解釋,在場多數人都是接受的,原本他也尸位素餐這麼久了,誰也沒指望過他能研究出什麼來。
“我知道!”丁瀟瀟看準他心虛,就在此時突然高聲道。
眾人都看過來,軍醫等著她更是咬牙切齒。
畢竟太平這麼久了,都是因為這丫頭,突然之間自己的人也換了,統領也開始懷疑他,把丁瀟瀟說成是軍醫的災星,都不過分。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對著斯煥實不敢開口,對著丁瀟瀟軍醫便囂張多了,“你學過醫嗎,懂得脈象醫理嗎!?不過是偶爾為之,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就以為自己神醫再世了!?你知道什麼,你說啊!”
尋常女子被這一通搶白,尤其是本來也確實不通醫術的,想必已經不知說什麼好了。
可丁瀟瀟面對這個短期配角,囂張至極的嘴臉,哪能輕易放過。
“是蟲,一種黑色的小蟲。”
她猛然間開口,直視對方的表情。
果然在一瞬間,軍醫的臉色怔了一下,那不是驚訝不是嘲笑,而是沒料到的一種震驚。
“蟲!?郡主也忒會開玩笑了,什麼蟲能讓人得病啊……”
丁瀟瀟見他如此,心裡有了七八分確信,開始科普常識:“軍醫這話就不對了,讓人生病的蛇蟲鼠蟻可謂數之不盡。您隨軍出征,常常去往一些條件惡劣的野外環境,居然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還真是讓小女子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