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出來,眾人都安靜了。
若說下針能治病,大家都是能接受的,畢竟是採取了一定的醫療手段,甚至有人願意讓她試試。
可要說一拳頭下去能治病,不論從方式還是情感上,大家還是難以承受的。
“可能是,偏方……”
有人怯怯地說了一句,便被無數眼刀子瞪了回去。
大家都在盯著蕭寂,期待他的反應。
丁瀟瀟扶著他緩緩站了起來,她觀察著對方的反應,目光正常,眼中的血絲雖然還有,但捱了屈雍全力一拳有這反應也正常。
說到血……
她敏銳的發現,蕭寂唇邊淌出來的血裡,也有一些黑色顆粒。
是蟲子。
和林副官耳朵裡流出來的一樣。
雖然噁心,但丁瀟瀟終於心中有數了。
疫症之所以會傳染,並不是接觸了生病的人,或者病人的血,而是接觸了這些小蟲子。
之所以摘除臟器可以保命,是因為取走了被這些小蟲侵蝕的器官。感染時間越長越嚴重,被侵蝕的臟器越多,需要摘除的越多。反之,像林副官和蕭寂,剛剛感染就誤打誤撞之下,將體內的蟲子排了出來,自然就無大礙了。
可從染病的人身體裡出來的蟲子,顯然都已經失去了活力,不可能再繼續感染他人,所以感染了這些人的來源,一定是有新鮮的蟲卵。
村裡的人雖然不太講理,可他們說的一件事情確實是事實,頻繁有人出現被感染的症狀的確是他們幾人來到村裡之後才發生的。
雖然只是瞬息之間,但是丁瀟瀟有一種靈光一閃的感覺,彷彿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們四人是一同來到的,屈雍和蕭頤和不用說,自己也確實沒有見過這種蟲子,那麼唯一一個有可能傳播疾病的,便是……
丁瀟瀟抬起眼眸,用一種確定且鄙夷的目光,看著苟延殘喘的蕭寂。
“你……”
只是經歷了這麼一出,他終於想明白了,蕭寂迎著郡主的目光並沒有躲閃,也沒有為自己辯解。
“是我。”
在場的其他人並沒有經歷這一番,心裡自然不明白兩個人在說什麼。
可是屈雍思忖片刻,便鎖緊眉頭,狠狠瞪著蕭寂。
“為什麼?!”丁瀟瀟厲聲喝問,“這些人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下黑手?!”
聽出話頭,斯煥實拔出配刀架在他脖子上。
面對眾人,蕭寂並無懼色,他捂著肚子緩緩跪下,拱手道:“是我對不起統領大人,也辜負了寧王與郡主。但是,請你們相信,起初我也並不知道,燕王給我的居然會是這等邪物。”
自己也經歷過一次,蕭寂說這話時,一行冷汗緩緩流下。
“燕王?!”眾人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