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瀟瀟跟著蕭寂,急匆匆的一路走到前殿。
屈雍可能是想表現出王爺的淡定,一直落在後面,不遠不近地跟著。
屍體這種不太吉利的,除非是本家主子去世,會在屋裡停棺,其他人基本就在後院找個犄角旮旯,放個一兩天,便拉出去埋了。
而此刻,侯興和那個怪物,都停在前殿的地面上。時辰尚早,殿內沒幾個人,燕王甚至還穿著寢衣,僅僅在外套了一件斗篷。
“郡主到了。”蕭寂先通傳了一聲,緊接著又說,“寧王到了。”
燕王微微看了李玉一眼,之後笑著拱手:“驚擾二位的清夢了,但是事出突然,還請寧王來看看。”
丁瀟瀟走進去,看見紀程竟然也在,心頭突然一暖。
她看了看地上的侯興,又看了看紀程,眼圈突然就紅了。
“昨晚讓郡主受驚了。”李玉拱手道。
丁瀟瀟未置可否,只是略微點了點頭。
此刻大門又開了,李林打著哈欠緩緩走進來。
“昨夜幾乎忙了一宿,一大早還不讓人休息,到底要幹什麼。”
侍從趕緊在他背後將大門關上,李林看了看地上的兩具屍體,莫名其妙道:“不會是叫我來瞻仰遺容吧?!”
燕王看了看兒子散漫的樣子,嘆息著說道:“人都到齊了,今日之事,只在寧王府和燕王府之間即可。蕭寂!”
蕭統領領命走到兩具屍體跟前,先是一伸手,將侯興臉上的鬍子撕了下來。
他下巴上原本的膚色顯露出來,和臉上的顏色很是不同。
“昨晚,對峙無意中發現寧王護衛的臉色和一般死去的人有很大不同,細看之下才發現,他的臉是特意擦了顏色較深的油彩,所以並沒有隨著死去發生變化。”蕭寂解釋道。
燕王皺著眉頭:“竟有如此奇怪的事情,寧王,這個人跟在你身邊,不會連掉包了都沒有被發現吧。”
丁瀟瀟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味顧著傷心,把這件事情完全忘記了。侯興是易容成現在的模樣,若是湊近了觀察,必然露出馬腳。
“謝謝王爺關心,他天生膚色比較白,覺得這樣沒有氣勢,一直用深色遮蓋。貼鬍子也是為了增添彪悍之感,能盡護衛之責罷了。”屈雍不緊不慢地解釋道,聲音裡有恭敬,但更多的是對手下逝去的哀痛。
燕王不置可否的揚了揚眉毛:“竟還有這樣的事。”
“所謂人各有志,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屈雍淡然道。
李林卻盯著侯興的臉左看右看,越看越又幾分眼熟,他是見過侯興多次的,丁瀟瀟擔心他認出來,進而懷疑屈雍的身份,便開口問道。
“那這個刺客又發生了什麼?”
她話剛說完,殿上的幾個人臉色都變了。尤其是剛才還敢靠近屍體,將絡腮鬍子扯下的蕭寂,竟然驚恐的倒退了幾步。
燕王嘆了口氣:“其實本王也沒有親眼看見,都是聽他們說的。昨晚這具屍體傳出咯咯吱吱的怪聲,有時候還會發笑。”
李林皺著眉頭又打了個呵欠,瞥了蕭寂一眼:“這怎麼可能呢?他們膽小胡鬧,你也跟著起鬨。”
丁瀟瀟見他注意力不在侯興身上,略略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