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在場眾人都想起來寧王府往昔的怪異之處了。
不論年節下帖,這位寧王從來沒有出席過,即便是宮中貴人請,也只能請得動蕭郡主。寧王極少在國宴之外的場合露面,一進王府就好似被粘住了,很是難以被請出門。
之前對於這種做法,有許多猜測。
有人認為這是寧王居功自傲,誰都瞧不上,唯有陛下能請得動他。
另有一些人則認為這是寧王的聰明之處,他一個平民王爺無權無勢無根基,朝中現在風雲變幻,他兩邊不靠唯有衷心陛下,倒也不失為一個明哲保身的好手段。
但是,這事現在經過馬武陸一提,郡主惶恐,所有人心裡都有個疑問。
寧王,這麼多年,當真是一直躲在王府裡避世的嗎?
“蕭郡主,你且說實話就行,寧王所為不會連累我北荒兒女。”
“是啊是啊,他可是身份不明的奸細,你可不能為虎作倀啊。”
“只要你實話實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皇上明鑑沒事不會為難你的。”
眾人開始紛紛勸說,蕭頤和哪見過這場面,頓時被逼得面紅耳赤。
“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一句虛言。”蕭頤和捂著耳朵,拼命喊到。
“那好。”馬武陸走上前拉開她的手,輕聲問道,“我只要郡主回答一個問題就行,這次你們去燕王府賀壽,為何出城的守兵只看見了郡主,卻沒有見到寧王?”
丁瀟瀟心底一抖。
這次他們本來就不是同去的,屈雍在郊外遇見恰好投宿的郡主,二人這才結伴進了吉里城。
她看了看蕭頤和驚慌失措的臉,卻不知怎麼才能幫忙。
以她的身份,是與寧王有一面之緣而已,若是此刻拼命替他說話,反倒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那是因為,哥哥早一天出城去了。”蕭頤和隨口編道。
馬武陸笑了笑:“早一天出城?郡主記得可清楚?寧王為何提前出城?吉里城路途遙遠,他不陪同郡主同往,就不擔心您路上出什麼意外嗎?”
丁瀟瀟隱約覺得,馬六這傢伙說的話,就沒有一句誠心的,這話十之八九伏著什麼暗洞,就等蕭頤和往裡跳。
只是她並不瞭解前因,也猜不出,這個坑馬六會刨在哪裡。
“當然不擔心了,我北荒國泰民安的,從京都去吉里而已,有什麼可擔心的。哥哥提前一天走,是因為有其他的事情處理,我沒什麼事,也懶得動,所以就晚了一天。”
隨著蕭頤和的回答,馬武陸笑容更深了,他點著頭認可了郡主的說法。
“分開走雖然奇怪,但是也沒什麼,畢竟又不犯法。”
“就是就是。”蕭頤和趕緊說道,只想蓋棺定論,講這件事遮掩過去。
馬武陸沒看她,反倒悠悠說出下面的話來:“但是,在陛下面前說謊,可是大罪!”
他口氣陡然變得兇狠,不要說蕭頤和,就連丁瀟瀟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這男人陰狠的可怕……
“我沒有,我沒說謊,我說的句句屬實!”蕭頤和慌忙喊道,“陛下明鑑啊,臣女絕無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