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向前,眾人開始有些昏昏欲睡。隊長見眾人並沒有要取自己性命的意思,也漸漸放鬆下來,聽之任之。
丁瀟瀟一直在琢磨,自己突然就會的這門邪性功夫,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之前,也只是在李林身上吃過這功夫的虧,眼下自己竟也會了。
雖然數次保命都靠它,可是心中總有些不舒服,就像是什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長進了身體裡頭。
不對,還有一個人!
丁瀟瀟靈光一閃,突然想起當日在女監被林妃襲擊之後,柳曦城曽露過這功夫。
若說有什麼不同,也就是從那次開始。
他的去力功與李林的還是有極大不同,最起碼能感覺到,柳曦城無意於傷害自己。
難道,就是因為他,開啟了丁瀟瀟的什麼任督二脈,許久不聯絡的機能,就這麼接上頭了?
想來想去也猜不透,丁瀟瀟乾脆放棄了,決定專心應付眼下。
幾人行到天微微亮的時候,馬車漸漸慢下來,斯煥實的幾個屬下,將隊長從車裡拽了出來,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
丁瀟瀟又從車上扔下來一袋乾糧和兩個水壺,都是滿的。
“這些夠你撐幾天的了,咱們就此別過,今生最好都別再見了。”她說這話,還是因為吸了人家的內力,多多少少有些愧疚的。
隊長掙扎著站起身,看了看一行人,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你們跑不出北荒去的,劫囚的事情,現在肯定已經快報回京了,附近所有城池關卡都會封閉,到時候別說帶著他,你們自己恐怕也難離開。”
斯煥實皺著眉頭,他知道隊長的話,並非恐嚇他們。
屬下們倒也罷了,把丁瀟瀟三人也捲進來,他還是感到非常慚愧。
“況且這裡又是荒蠻之地,方圓幾十裡,別說是人煙,就連水源也未必見得有一處。”說著,他將乾糧和一袋水扔回馬車上,自己只留了一個水袋,拱了拱手道,“就此一別!”
丁三有些緊張地看了丁瀟瀟一眼,後者也是有些蒙圈。
說好了選擇留在京都,結果還是被送出來,已經很離譜了。
現在還能成了逃犯一黨,想回都回不去了!
這個選項,到底還靠譜不靠譜啊!?
斯煥實注意到丁瀟瀟臉色有變化,想要寬慰幾句,卻又不知說什麼好,最終只能默不作聲。
一行人傷的傷、弱的弱,荒漠上的烈風就彷彿要將車棚撕開一般。
“郡主別緊張,這個情況行軍打仗時有遇到,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定能想到辦法離開的。”斯煥實的一個屬下說道。
目前顧不得這些了,隊長已經下車,丁瀟瀟正有一肚子話要問斯煥實。
“統領突然入京,可是因為收到我的傳信?”丁瀟瀟問道。
斯煥實怔了怔,緩緩搖頭:“郡主給我留信了?並未見道。”
聽到這裡,丁瀟瀟長舒了一口氣,總算不是因為自己,才讓斯煥實落到如此地步。
“郡主難道是因為,疑心在下因您被捕,所以才一路從京都跟到這裡?”斯煥實有些意外,同時眼神中明顯閃動著星點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