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重嗎?”丁瀟瀟問道。
“不好說,老夫需要時間,將錯位的骨骼一一恢復,最好一次成功,只是過程……比起殿下受刑之時,怕也輕鬆不了多少。”太醫捋著鬍子,微微搖頭,“可如果不這麼做,殿下有可能癱瘓在床,走路都困難啊。”
丁瀟瀟的指甲深深摳進肉裡,她儘量讓自己平靜,繼續問道:“那辛苦太醫,是不是現在就能開始?”
老太醫搖了搖頭:“老夫歲數大了,一個人恐難支撐,要去太醫院再請兩三位同僚過來,一起為殿下正骨才行。”
蕭頤和遠遠看著,不敢上前,臉上掛著淚珠,顯然已經哭過好幾次了。
“太醫您將手令交給寧王府的家僕吧,我們安排人進宮去請大夫,您在這稍事休息,還有需要辛苦您的地方呢。”丁瀟瀟趕緊說道。
她擔心太醫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來。
這次是藉著刑部的面子,主簿出面也帶著廉親王府的分量,太醫才這麼快到了。
寧王現在怎麼說也沒有被證明清白,即便是回府依舊是戴罪之身,若是被太醫院怠慢,那屈雍便是雪上加霜了。
太醫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道:“也好,只是麻煩寧王府了。”
趕緊接過手令,讓府裡的管家安排人手,之後將太醫安頓下稍作歇息,丁瀟瀟這才筋疲力盡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蕭頤和抽抽搭搭走了過來,若不是她尚存一點兄妹之情,丁瀟瀟簡直就懶得看她。
“我哥,我哥他,怎麼樣?”
“人就在那躺著,你不會自己去看看?”丁瀟瀟怒氣衝衝地回答道。
“我真的沒想到,李玉他會把一切都說成是哥哥所為,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相信我啊。”
蕭頤和反覆強調著她並不知情,兩隻手拼命攪著衣襟,簡直快要把那塊布搓爛了。
“我且問你,與你同去吉里城的其他人呢,他們在哪?”丁瀟瀟不想再討論已經發生的事情,平了平心情,問道。
蕭頤和抹了抹眼淚:“你是說斯統領的手下?他們一進城就化整為零,散落在城中,我也不知道具體都在哪裡。”
丁瀟瀟不解道:“那你是怎麼會和李玉在一起的?”
“大公子……”蕭頤和剛開口,看了看丁瀟瀟迅速陰轉更陰的臉,趕緊改口,“李玉有一次出府,正好遇見了我,所以就……”
“吉里城那麼大,李玉一個守城王爺的大公子,出門能悄無聲息地撞見你!?”丁瀟瀟連珠炮似的,一口氣說道。
之後,緩了緩氣息,再問:“然後呢?”
蕭頤和嚥了咽口水,緊張道:“然後,我擔心她因為哥哥的事情,被燕王責罰,所以就追問了他近況幾句,誰知道,誰知道……”
她緊張地看了看丁瀟瀟,下了好大決心,這才開口:“誰知道,他突然抱著我就哭了。”
丁瀟瀟總算知道,這丫頭這次為什麼陷得這麼深,腦子都灌了迷湯。
之前雖然她單方痴戀,李玉卻一直沒有表示過什麼,這一次在吉里街頭當眾如此熱烈地表示,也難怪這丫頭一猛子扎進去,算是壯烈了。
“他好端端哭什麼!”丁瀟瀟不悅道。
見她居然沒有責罵自己行為不端,蕭頤和總算是平靜了一些,抽抽搭搭逐漸停止,能正常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