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轉頭去看,正是那個胖滾滾的刑部主簿。
他擠了一頭一臉的汗,說話時還在氣喘。
那人也趕緊收了匕首,丁瀟瀟回眸之際,並未見異常。
屈雍緩緩鬆開拳頭,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太子,太子殿下,手下留情啊。”
幾個刑部小官看見他,均是一臉面面相覷的模樣。
主簿雖然不是刑部大員,但是他卻是個例外。
北荒多年以來甚少有刑部直接處理案件的時候,尚書已經吃空餉多年,連早朝都不上了,之所以運轉至今,全靠這位主簿兢兢業業。
在刑部內外,劉主簿都很有聲望,雖然沒有受封,但是實質上卻是刑部說話的人。
幾個官員看見他,都縮了縮脖子,退到一邊。
太子認識此人,可也並未有過什麼交集,見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強出頭,甚是不悅。
“劉主簿?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丁瀟瀟在丁一的保護下,退守到屈雍身邊。她擔心地看了看神志不清的屈雍,又好奇地看了看圓溜溜的劉主簿。
一時間也猜不透,此人出現是福是禍。
“太子殿下。”劉主簿終於喘平了氣,先是見禮,之後抬起頭來不疾不徐地說道,“下官乃是刑部主簿,出現在此處可是比諸位都要正常多了,太子又何出此言呢?”
不軟不硬的一塊石頭,硌在太子軟嫩嫩的腳上,很是難受。
“那好,本太子正想問問,你刑部是怎麼管的,居然亂成這種樣子,就連犯人都跑了,也……”
他話音還沒落,幾個刑部的捕快押著三五個破衣爛衫的囚犯,吆喝著從人群外圍走了進來。
為首的先對劉主簿行了個禮:“依照您的吩咐,在逃幾人均已落網。還請主簿大人示下!”
劉主簿點了點頭:“立刻收押!嚴加看管!沒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刑部大牢,違者我就拿你是問!”
眾人領命而去,刑部大牢迅速恢復的秩序,太子等人被衙役們逼得,不得不往外退了幾步,顯得格外尷尬。
“有人員外逃,確實是下官失察,太子殿下教訓的對。”劉主簿緩緩說道,“不過刑部的事情,下官負責,太子殿下若是需要過問,請問是否得到了陛下的旨意,授權督辦?”
聽見這話,太子臉色先是一紅,之後便疾言厲色起來,正想開口說什麼,馬武陸卻搶先開口了。
“一個小小主簿,居然敢對太子無禮!不管是刑部還是禮部,太子乃是一國儲君,有什麼過問不得的。難道看著你們貪贓枉法,看著你們翫忽職守,連問一句的資格都沒有嗎!?”
太子很是解氣,讚許的看了馬武陸一眼,算是用眼睛給他點了個贊。
有人代勞,他也不屑於多說,端起架子來高高在上的睨了一眼又矮又胖的劉主簿,臉色甚是得意。
“不錯,太子殿下是儲君,所為儲君,儲而未登,有些事情還是不方便過問的。馬大人雖然義正言辭為了維護殿下,可是這話傳的廣了,確也未必還是原來的意思。”
這句敲打,直說太子僭越,也算是狠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