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瀟瀟有些不解:“怎麼了?!”
丁一儘量擋著她不被其他人看見:“這些姑娘你沒印象嗎?這都是西歸城的舞娘,為城主獻過舞啊,城主說您也見過她們。快些上車吧,少生枝節。”
丁瀟瀟這才想起,撞山節當天,屈雍把她叫進城主府享受“弓林箭雨”之前,還曾見看過兩支舞。
怪不得,第一個姑娘下車之時,狠狠往她這邊看了看,自己可還給人家打了白條呢,欠著賞錢。
快走快走,此地確實不宜久留。
丁瀟瀟一想起自己還欠債,面對隨時可能用白條來兌換賞錢的債主,什麼吉里蒼鸞的都是浮雲,先走為上。
正要起身,老闆急了,以為他們等不了了,趕緊說道:“乾糧熟了,都好了,我馬上給你們裝!”
丁瀟瀟見狀只能停下,回頭去接。
就是這一下,旁邊的一個舞娘叫了起來:“這不是東臨郡主嗎!?你們都來看看,是不是她?!”
完了,丁瀟瀟一片心寒,表情僵硬的完全已經預設,臉上卻還是保持著尷尬的微笑:“你們認錯了吧,我哪裡是什麼高貴的郡主啊。郡主,能在這種地方喝茶嗎?”
幾個舞娘圍了過來,盯著丁瀟瀟仔細的看了看,之後齊聲說道:“就是你!當日在城主府,就是你啊!”
丁瀟瀟眼見著侯興和丁三已經抄傢伙在手了,若是打起來,一定會暴露,她深吸一口氣,正在想辦法擺脫她們。
此刻,為首的女子開口了:“郡主娘娘,您還記得當日在城主府裡答應奴家們什麼事吧?”
說著,她抽出一條碎布,上面的破字,正是丁瀟瀟的手筆。
“白條,欠錢換為布匹,城西布莊,隨時來取。”
女子讀的順暢,丁瀟瀟聽的臉熱。
“是……是!”她乾脆認下,省的爭執,“當時我不是沒錢嘛!事後你們也不去布莊兌換,我有什麼辦法?”
為首的女子怒道:“是我們不去嗎?你那布莊經營了幾天啊,再說,撞山節前後各種府邸都邀請舞娘,我們也沒空閒啊。”
“那就是了,到時候去換,去換哈。”丁瀟瀟已經拿到了燒餅,塞了幾個銅板給老闆,便想走。
“等一下!”女子喝道,“郡主,您自己許諾的事情,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了嗎?您都逃亡出城了,布莊早就黃了,這白條讓我們去哪裡兌啊!”
“就是就是,東臨的郡主呢,我看還趕不上我們承陽府的一個少姬!”
一提起宋安,丁瀟瀟忍不了了:“她?我哪一點不如她?”
舞娘們齊聲回答:“至少人家不賴賬!”
丁瀟瀟抿著嘴,她身上現在倒不至於分文不剩,只是前路兇險,她得留些錢傍身。可是,就讓她們這麼編排一通,她又不甘心。
“現在也不能叫少姬了,聽說,剛剛封了郡主,是老夫人親自封的。”
“一個是西歸郡主,一個是東臨郡主,相比之下,高低立見啊。”
“就是就是。”
眾人圍著丁瀟瀟調侃,本來是身份低微的舞女,能將一個郡主說的抬不起,也算是找尋些心理安慰。
“好了好了,別和她說了,傍晚我們要趕到燕王府獻舞呢,再耽擱可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