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緩緩下了絕壁,最後一個落地的是傳信的男子,動作比栓子爺爺還僵硬幾分。
他一落地,看著哭成一團的祖孫二人,略微撇了撇嘴道:“也不至於吧,都說了帶人來就放你爺爺,畢某人說到做到的。你弄得像山賊綁匪式的,哭成這個模樣,也不害臊!”
栓子這幾天受的罪、驚的心瞬間化成波濤怒海,直接向男人撲去。他撇下爺爺,突然衝到男子面前,又抓又咬,就像只發了瘋的猴子。
男子有心動手,又怕傷了孩子,只能便擋邊退。
“你這小子,怎麼放了人還不依不饒的。大大,小二!你們仨就看著,不過來幫忙嗎?”
三個人直勾勾盯著丁瀟瀟手裡那隻花紋古樸的盒子,誰都沒聽見男子的話一樣。
“真是狗見了骨頭。”男子低聲咒罵著,同時對栓子露出兇相,“你小子別得寸進尺啊,你爺爺好端端的還給你了,再不依不饒,休怪我還手了!”
老漢一聽這話,趕緊上前攔住孫子。
“我沒事,這位先生也沒為難我,栓子,算了,爺爺知道你的心意。”
栓子狠狠抹了把眼淚,撲進爺爺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男子狼狽的噗咯噗咯身上的土,他看了看已經使喚不動的三傻,嘆了口氣說道:“人也交給你了,東西也給你了,任務完成,我得走了。”
三個人聞言看了原來的老大一眼,像是有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行了,都是大男人,不用整的這麼……”男子說著,眼圈倒是先紅了,他背過身堅決不肯承認捨不得,“走了!”
丁瀟瀟哪肯輕易放過他,飛起一步攔在他身前:“我監室裡那些字是不是你留下的?你怎麼辦到的!?”
男子茫然道:“字,什麼字?”
丁瀟瀟心底感到一絲不對:“就是讓我到此處見面的字啊,留在我牢房牆上的啊。”
男子默默搖了搖頭:“我是留了字,但是是留在這小子家裡。我還奇怪,你們應該很早就看見了,怎麼這麼晚才來,差點讓我們餓死在山裡。”
聽了這話,丁瀟瀟與屈庸互看了一眼,他們倆都去過栓子家,除了翻得亂七八糟,其他的什麼都沒看見。
“被人擦掉了?”男子撓了撓頭,“監牢我們可沒去過,要是知道你準確位置,我還費這個勁兒?”
丁瀟瀟聞言,喃喃道:“那就不是你約我們來的了!?”
她話音剛落,背後的樹林一陣騷動。一群人出現在幾人身後劍拔弩張。一隻只利劍帶著寒光,瞄準了在場的幾個人。
丁瀟瀟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了一個成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僥倖的在這個食物鏈裡當了一把螳螂,那個當蟬的已經瑟瑟發抖,臉色慘白了。
這位確實慘了點,受父親所託,為終結家族的誓言,守著一個深坑,過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交了任務,又遇到這種事情,被丁瀟瀟狠狠的連累了。
“不關我事啊,我已經和這些人沒有關係了。你們要殺要砍都行,我就先走了啊。”說罷男人試探著往包圍圈外走了兩步。
嗖!
一支箭警告似的紮在他腳趾前方緊貼著鞋子的部位,驚嚇之餘,他緩緩地收回腳,才發現箭矢正正好,沒有扎透他的鞋子,頓時癱軟在地再也不敢多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