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屈雍的話,栓子也不認慫,依舊堅定地說:“就算不能進去陪著郡主,我也要在門前等著,郡主一日不出,我一天不離開。”
大大沒想到這小孩兒怎麼這麼倔,趕緊跟著表忠心。
新主子臉都還沒記住,這就被人爭了寵,那可算是大事不好了。
“我等也要與郡主同進退!請大人成全!”
屈雍狠狠嘆了口氣,不僅僅是因為這幾個人黏著丁瀟瀟讓他沒來由的不爽。更是因為這個舉動,無疑會觸怒首輔大人。
就在大家以為受了要挾的項大人會當場翻臉的時候,這位重臣卻突然化身慈祥老者,摸著栓子的頭,好言安慰著:“必然是不敢讓你的郡主娘娘再住地牢了。”
屈雍等人聞言一驚,栓子到底是個孩子,抬起眼睛,天真的問道:“您此話當真?!”
“一言九鼎!”項首輔哈哈笑道,“老夫這麼大歲數,還不至於失信於一個孩子。”
臨邑有些不服氣,開口問道:“那怎麼說放就放了,遲梅公交代什麼了嗎!?”
屈雍對著臨邑搖了搖頭,他相信項首輔的所為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不知道他的道理,對丁瀟瀟是好還是壞。
“只不過郡主雖恢復自由之身,但是嫌疑並未徹底洗脫,所以城主府是不適宜郡主再住了。”
果然在屈雍的擔心中,項首輔繼續說道。
聽了這話,丁瀟瀟有點莫名其妙,他也從未想過直接回城主府,而且現在東臨與西歸的關係如此之差,她身為東臨郡主直接回城主府,道理上也說不過去。
“聽項大人的意思,本宮現在可以走了?”丁瀟瀟問道。
項首輔滿臉堆笑道:“這是自然。”
總覺得有什麼後手在等著自己,丁瀟瀟一步三回頭的向著承陽府的方向走去。她還不知道,自己被抓的這幾天,承陽府裡是人仰馬翻。
首先是郡主被傳言替東臨遞訊息,這種程度的傳聞,對丁瀟瀟已經沒有什麼殺傷力了。但是對於風頭正盛的承陽府,卻是個不小的打擊。
有不少人瘋傳,之所以這一次少君能在平亂之中立下赫赫戰功,都是因為提前知曉了東臨要在鹽礦動手的訊息。
更有不少人說郡主被關地牢之後,不久城主就要對少君下手了,原本站在城陽府一邊的臣工們,也有不少人開始有意的與少君保持距離。
原本炙手可熱的承陽府,瞬間就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地。
更要命的是還有人曾經看見,在鹽礦出事的前一天,遲梅公夜訪承陽府。
先不說所言是否屬實,但是在這個關鍵問題上,一旦有風吹草動,臣民的情緒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這幾天有不少承陽府設定的暖棚,已經空無一人,有些甚至遭到不明人物的打砸。
在此情況下,與丁瀟瀟保持一定的距離,才是承陽府當前明哲保身的辦法。
正因如此項首輔才故意將丁瀟瀟放出去,看看城裡還有哪些事例敢於收留她。
恢復自由三炷香之後的丁瀟瀟,坐在東街的路邊,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項首輔特意點明,城主府目前不適宜收留她。
大大小二和三兒之前一直住在城郊的草原上,這麼多年還是他們第一次進城。看著街邊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小食攤點,三個人目不轉睛,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