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帶著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的不甘心,仰面朝天倒了下去,直到男子走到他面前,壯漢睜大的眸子還清澈地能倒映出此人額上一道淺疤。
眼球尚未渾濁,但人已經沒了。毒鏢的創傷位置,上面的毒素,皆是精準無比,見血封喉。
分明是被這個人劫持來的,可見他就這麼死在眼前,丁瀟瀟沒來由的升起一種唇亡齒寒的危機感。
男子蹲下身,在壯漢衣服裡摸索了一番,揪出一個銀袋子,翻出來看了看,一百兩的銀票分文不少,只是邊角處沾了點血。
迎著風扇了扇,血漬乾的很快,男子將死人身上還沒捂熱的銀票,又一次揣回了自己懷裡。
料理了壯漢,男子的目光轉向了丁瀟瀟。
“你到底是不是……”
這個問題就快把她問瘋了,也不知是不是到了絕境之處,丁瀟瀟反倒不慌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說了多遍了,我不是!茶樓上完全是個巧合,你掉的東西我還給你,我們就當沒見過!”說罷,丁瀟瀟將桌下取到的木片子扔給男子。
就為了這麼個東西,這兩天一夜,她沒安生過片刻。
男子看了看地上的木片,剛要開口,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由遠而近,迅速靠來。
丁瀟瀟也不管來人是誰了,扯開嗓子大喊:“救命!來人啊,救命!”
男子面色瞬間猙獰起來,他撿起地上的木片,飛身到了丁瀟瀟近前,捂住她的嘴,將她抵在斷壁上。
馬上之人不知是敵是友,也不知道是否聽見丁瀟瀟的求救,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離此處越來越近了。
聽著越來越靠近的馬蹄聲,男子眼見著計劃被打破慍怒不已,可也就是片刻之後,他突然五官一鬆綻出一個笑容來。
“是與不是,進去便知。我也不過是送東西的人,這塊信物是給了應該給的人,還是和你的屍體一起儲存在此處,對於我而言,都是完成了任務。大郡主,當心了。”男子說著,將木片塞回丁瀟瀟腰間,之後聚力揮掌,狠狠向她頭頂拍去。
丁瀟瀟尖叫一聲,雙手抱頭,卻覺得背後一空,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掉了進去。
此刻騎馬而來的人已經能看見輪廓,此處空曠,一眼便可看見一身鵝黃的丁瀟瀟。
“大膽逆賊,敢挾持我夫人!”疾馳而來的,正是屈雍。他一人一騎,飛馳而來,卻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丁瀟瀟落進一片黑洞之中。
見西歸城主到了,男子也不戀戰,轉頭飛身上馬,揮劍砍斷了車轅,絕塵而去。
身後有多深,裡面有什麼東西,丁瀟瀟一概不知,也不想知道,她拼命想抓住什麼,阻止自己落入一片未知領域,卻只是徒勞的在空中劃拉著。
這片地方之前是做什麼的,雖不得而知,但這面牆顯然是有機關的。將丁瀟瀟吞入之後,牆面便開始合攏。
眼看無望之際,一杆虎頭湛金槍突然飛來,插入牆土之中,正好別住將要合攏的牆縫,留下半人寬的一線生機。
小時候喜歡看《岳飛傳》,提起槍就是虎頭湛金槍,丁瀟瀟趕稿的時候想都沒想,就把這杆槍配給了屈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