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曦城心裡有了數,小兩口這是彆著勁兒呢。只是,城主此次公然不顧臣民反對,這件事情,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不好解決。
二人急匆匆剛到城主府,竟然看見一溜車馬停在門前,上面畫著罕見的東臨城的城徽。
大殿上,臣工們又一次看見持節的遲梅公,眼角都有點抽痛,這才幾天,這老傢伙怎麼又來了!
好在,他一改上次興師問罪的兇狠嘴臉,換了一副喜笑顏開的神情,若是前事不知,還當他是哪家的喜門神。
“遲大人最近把西歸當親戚家串門子了嗎?燒香拜佛都沒你勤快!”有臣工不冷不熱道。
這一耳朵譏諷灌進去,遲梅公也不生氣,依舊笑呵呵說道:“可不就是親戚嗎,城主日後就是我東臨貴婿,咱們兩城之間自然要常走動。”
臣工們聞言紛紛睥睨,各個一臉誰稀得娶他家大郡主的神情。
“上次使者前來,老朽正好病了,未得見面。不想今日再見,就成了親戚。東臨的郡主這是嫁不出去了嗎,需要硬塞給西歸!?”首輔項大人冷嘲熱諷道。
作為反對與東臨結親的生力軍,他連丁嬌嬌都沒放在眼裡,更不用說還臨時換成了大郡主,痴傻的丁瀟瀟。
面對公開懟,遲梅公卻淡定異常:“首輔大人此言差矣,你們西歸聘禮下了,人也娶了,怎麼成了硬塞了?我們城主得知大郡主無恙,甚為歡喜,還特意補了嫁妝,專門差遣微臣送來。”
屈雍冷冷道:“大郡主能活著,全靠從你們手底下撿了條命出來的,至今還傷勢未愈。你們東臨的嫁妝,孤不敢收。”
遲梅公早就料到之前結下的樑子,定然是沒這麼容易解開,他不急不惱,看著屈雍說了一句:“不收嫁妝,原也不是什麼打緊的事 ,只是大郡主若真是徹底失去母族支援,不知她還能否坐穩了城主夫人的位置。”
東臨追殺屈雍在先,意圖射殺大郡主嫁禍西歸在後,如今舔著臉要認下這門親事,自然抓的就是承陽府逼婚的這個痛腳。
只是如此一來,東臨介入,西歸臣工們反對丁瀟瀟嫁入城主府的呼聲只會更高。不論最後婚事能不能成,攪渾了西歸的朝堂,對於東臨都是百利而無一害。
“不需要!”屈雍正色說道,他已經足夠焦頭爛額,無需東臨此時添油加醋。
料到了這一切的遲梅公依舊是一張笑臉:“那請問城主,如何在承陽府面前保住我大郡主的地位?”
屈雍冷笑:“這不是東臨城操心的事情,孤自有主張!”
像是一直在等這句話,遲梅公收起笑容嚴肅道:“既然城主無法保證大郡主的城主夫人地位,微臣只能將郡主帶回,還請城主見諒。”
有臣工聞言,頓時喜笑顏開:“帶走就帶走,我們西歸的鹽礦也得還回來!”
遲梅公冷哼一聲道:“悔婚的是西歸,我城一個大郡主坐著喜轎入了驛館,之後跟隨西歸城主一路到西歸城,住了這麼多天,現在你們悔婚,還想收回聘禮!?天下竟還有這種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