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均是一臉興奮,角落的男子眉頭一皺,撂下幾個銅板便急急忙忙走了。
此刻,話題漩渦的攪動者,正越發疲力的站在大殿上,面對自己寫出來的厚顏無恥的使者,她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麼叫做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丁瀟瀟現在革命本錢虧得厲害,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
“依照你的意思,倒是認可了這門親事了?”丁瀟瀟努力拔高聲音,質問使者。她此次詐屍一樣跳出來,除了勝負欲的支配、大場面劇情的誘惑、展現一個編劇臨場發揮能力的衝動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脫離劇情。
大郡主本身就是過橋用的,如今已經失去作用,東臨應該負責回收啊。
可是使者好似早有準備,確認她是大郡主之後,竟開始恭喜起來,一臉要將錯就錯,要把這段混亂姻緣坐實的節奏。
“聘禮已下,人也迎回西歸城,一切依禮完成,如何能不認呢?”使者一臉真誠,彷彿當初東臨承諾出嫁的就是丁瀟瀟本人一般。
“這些繁文縟節,多一個少一個又怎樣,關鍵是人不對啊!”丁瀟瀟怒道,“當初明明是丁嬌嬌出嫁,你們把我捆進轎子,這婚事如何就定了!?”
牛不喝水硬按頭可還行,丁瀟瀟微喘著,冷汗開始浸透衣服。
只是她不知道,這個溼噠噠的感覺,並不全是汗。
遲梅公不愧是東臨老油條,眼睛一轉一臉誠實道:“弄錯了?瀟瀟與嬌嬌發音近似,難道是傳令官聽錯了!?這件事微臣不知啊,還得待我回東臨之後,與傳令官再作核實。”
丁瀟瀟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指著遲梅公正要發作,突然小腿一軟,眼看就要栽倒在大殿上。
婢女們知道這次禍闖大了,都伏在地上瑟瑟發抖,誰也沒空注意夫人的情況。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出醜了,想努力穩住身形的時候,突然汗津津、涼冰冰的後背一暖,再回頭的時候,竟是屈雍那張一百個不樂意的臉。
“傷還沒好,出來在這嘚瑟什麼!?為夫的話,你竟是半個字也聽不進去。”嫌棄的是言語,有力的是臂彎,他瞪了丁瀟瀟一眼,爾後轉向遲梅公,嚴肅道:“使者是怕我西歸不認這門親事,鹽礦會被收回吧?不必緊張!孤沒弄錯,傳令官也沒錯,自始至終我西歸要的城主夫人,就是東臨大郡主丁瀟瀟!”
遲梅公沒有片刻驚異猶豫,當下拱手道:“恭賀西歸城主大婚,恭祝西歸城主與我城大郡主舉案齊眉、錦瑟和鳴!”
可大殿上,臣工們炸了鍋了。
當初城主抽了瘋,一意孤行拉都拉不住,非要迎娶丁嬌嬌為城主夫人。
去了一趟,悄咪咪帶個人回來,竟是東臨痴傻的大郡主。
“城主,您……您……這是何意?為何偏幫著東臨扣下鹽礦!?我等草擬文書,寫下的分明就是郡主丁嬌嬌啊。”
丁瀟瀟也是不解,看著自行加戲的男一。
“當初若是明言孤要的人是大郡主丁瀟瀟,你們可會同意?”屈雍看著眾人坦然道。
若不是自己寫的劇本,丁瀟瀟都快信了,她暗中為屈雍的演技鼓掌,這真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啊。
只是屈雍話音未落,殿外傳來一聲高喊:“即便現在,我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