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查姆的父親便是在上次戰爭中的月面奪還作戰中犧牲的,那次戰役過後,月球司令部便威嚴掃地,被憲兵司令部壓制得不敢大聲喘氣。
所以說,對於那些有口皆碑的“參謀”們,陸安是完全不敢抱期望的。
他們那眼高於頂的作風,從進入軍校起便如影隨形了,戰役與戰術指揮專業都是培養艦長的,他們一進入軍隊便個個是參謀身份,然後隨著時間的退役而逐步高升。
即使是類似陸安這樣令人羨慕的專業,也需要特別優秀,才能破格進入軍艦上的參謀室。
因此一直以來,這群“參謀”們都是牛氣沖天的群體,代代相傳的驕傲氛圍,最後便讓他們從學生時代起便恨不得將鼻孔朝天走路。
陳斐然和查姆能夠方便快捷地“搭乘”運輸艦的貨艙返回基地,說不定就是拜哪位參謀隨手一點所賜。
腹誹著的陸安隨著佇列走向飛船,等跨入飛船的艙門後,他才驚訝地鬆了一口氣。
“咦?他們什麼時候轉性子了?”
這竟然是一艘類似客運飛船的運輸艦,那一排排寬闊舒適的座椅,讓陸安驚訝到微微張口,坐下後摸了摸那舒適的靠背有些不敢相信。
他轉頭問陳斐然道:“你不是說軍隊運輸能力緊張嗎?怎麼我們這次不擠貨艙了?”
陳斐然也鬱悶地答道:“誰知道呢!我昨天問了,他們就是如此說的,說是要想回來只能擠貨艙。”
旁邊的查姆聽了二人如此說,倒是高興地說:“嘿,這有什麼不好嗎?難道不擠貨艙,有這麼好的待遇,你們反而不高興嗎?”
一句話噎得兩人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等教官們全體進入飛船後,簡單清點人數後,飛船便開始緩緩升空。
陸安扭頭望向舷窗外,新兵訓練基地中寬闊無比的操場越來越小。
漸漸的,從舷窗中能看到操場外那些裸露的月岩,經過數百年的大氣風化侵蝕,那種原始粗獷的質感已經開始模糊。而就在這片裸露的月岩荒原之中,一大群黑黃二色的鋼鐵垃圾堆聳立著,陸安盯著它們瞧了好久。
早知道會這樣突然離開,該是早些將每一個“高達”都玩一遍才好。昨天晚上從雨海邊上回來後,沒有繼續擺弄那些剩下的,真是可惜呀!
陸安遺憾地咂了咂嘴。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還能再回來這裡,能親眼看著自己這些遙控玩具四處閒逛溜達做體操。
還有那個登月的紀念,傳說中人類第一個登上月球的腳印,也不知道人們什麼時候會發現它已經被毀了。會不會到時候乾脆以為它是被月球的大氣侵蝕風化毀掉了?
咦,不對!自己到底是希望人們知道這是自己乾的呢,還是不希望人們知道這是自己乾的呢?有些苦惱啊!
飛船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很快便飛離了新兵訓練基地所在的月球靜海大平原。
而此時,月球憲兵司令部中,阿爾伯特·施威頓元帥正在向一名“黑皮狗”的“參謀”問話。
“飛船起飛了?”
“是,司令。飛船已經從新兵訓練基地升空,預計一個半小時後抵達二號堡壘。”
“嗯,命令沿途的人盯緊一些。前天的事情,總司令已經命我做出解釋了,不要在這個時候再出岔子了。”
“不過也不要搞得陣勢太大,不然我的那位小師弟又要不滿意了,而且我們現在也不宜太招搖。”
這位參謀點頭應道:“是,我已經命令沿途的部隊多加照應了。還有,司令,昨天雨海邊不明飛行物窺伺的事情,目前暫時抽不出更多的人手排查了,現在所有的資訊都太過模糊,很難據此追查到真相。我們是不是要增派——”
施威頓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不用了,這些只是意外干擾而已,我們不要自亂陣腳。現在最重要的是收攏所有部隊,等待我們出擊的時機,你們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要圍繞著二號堡壘。給我盯緊了下面,此事一過,月球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們不能做的呢?到時候再追查也不遲。”
這位參謀聽完,望向了幕牆之外,柏拉圖環形山谷山腳下,雨海的北海岸。
那裡,便是阿爾伯特·施威頓元帥口中的“二號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