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忙碌的新兵訓練結束,陸安和可憐的查姆毫無懸念地被拖到了醫務室中。
而其他新兵也已經沒有精力再關注這兩個倒黴蛋了,因為他們與這兩人的差別只在於睜著眼和閉著眼而已。
至於那位笑眯眯卻臉色發青的教官,則是在結束了一天在操場邊的靜站之後,帶著滿面笑容回到了訓練基地中。
然而,在回房間的路上,這位笑眯眯的教官被攔了下來。
“費教官,你這些天到底是想幹什麼?我的學生……”
被攔下來的費教官依然笑眯眯的。
“謝教官,這裡只有新兵,沒有學生。”
“陸安,就是我的學生。”謝思蘭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
費教官微微搖頭,不與她爭辯,轉而笑著問道:“謝教官,你的學生,暈船吧?”
“是啊。”
“那你知道我們的長官怎麼治這種病嗎?”
謝思蘭皺眉反問道:“難道就是讓你們跑圈嗎?”
“呵呵,怎麼會。”笑眯眯地搖頭,“從軍艦上踹出去,在太空中適應適應就好了。”
謝思蘭這才反應過來,他好像是在幫助陸安,可是這方式也太粗暴了吧。
“暈厥這種事情,適應適應就好了。而且,你的學生我看過了,真的,身體素質比其他人好多了。人啊,心理有毛病了,就得從心理上治療。”
說著,費教官繞過了謝思蘭,繼續往前回房間去了。
當然這話如果讓陸安聽見了,絕對會反唇相譏,你才心理有毛病,分明就是個虐待狂。
若是自己倒也算了,旁邊那位昏迷中的查姆兄弟算怎麼回事兒呢?
說起來也是可憐,陸安如今在新兵訓練基地中已經呆了快兩個星期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宿舍在哪兒,裡面長什麼樣子。
而當他把這個苦惱,說給來探望的陳斐然聽時,立即遭到了反駁。
在醫務室裡過夜多好,又安靜又幹淨。
不像現在的新兵宿舍裡,那入睡後的呼嚕聲、那起床後的慘叫聲,還有那每天都要經歷的燻人味道。
等陸安懷疑的眼神掃過來後,他才又解釋道:“基本上都累得一動也不想動,不是實在受不了大家連洗澡都免了。”
“軍人不都該是內務整潔的嗎?那個衣架子也不管?”
衣架子是陸安給這位虐待狂教官起的名字,因為他的第一眼印象,就是一套軍裝走了過來,而不是一個人走了過來。
“不管。他說了,後面自然會有別的教官管,他現在就是讓大家親身體驗一下,戰鬥狀態下的軍人內務。”
陸安能夠想象得出來,這位教官笑眯眯地說出這句話的模樣。
戰鬥狀態?戰鬥狀態就是軍人全都睡在豬窩裡,把軍艦當做養豬的豬圈嗎?
陳斐然這才小聲說道:“他應該沒說謊,我們學院有過服役的軍人教師,他跟我講過親身經歷。在有些戰艦上,要是維生系統出了故障,那些廁所浴室都屬於不重要的維修目標,大家都是自行解決後,丟到太空中。”
“呃……”
陸安突然腦補出了一副噁心的畫面,正在交戰的兩支艦隊,忽然一支艦隊發現迎面撲來大片不明物體,……
“那我該慶幸自己天天睡在醫務室嗎?”
陳斐然面色沉重,同情地拍了拍陸安的肩膀。
不過,醫務室雖然又安靜又幹淨,但是位置卻不好。不像之前陸安住的醫院那樣,視野開闊,還有優美的月球風景可以欣賞。
醫務室就在新兵訓練基地的操場邊緣,在一片裸露的月岩荒原之上,這樣大概是為了方便把那些新兵從操場就近拖進來吧。
而醫務室的後邊,則是一片更大的空場,林立著一些黑黃二色的鋼鐵垃圾堆。
“鋼鐵垃圾堆?啊,也可以這麼說吧。”當時陳斐然是這麼說的。
陸安反問道:“難道是其他東西?”
“好像是叫什麼,高,高達,對了,就叫這個名字吧。”陳斐然回憶半天,給了這麼個答案。
“高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