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待夥計回話,他便風風火火抱著懷中的匣子,在夥計錯愕注視中,一溜煙竄出茶館。
到了茶館門口,何發麵色焦急左右張望。
當看到左側五十米處,一個黃包車伕正在一個早餐攤位前進食物的時候,他便飛一般衝過去。
到了近前,在早餐攤老闆和眾食客驚詫的目光中,何發不顧車伕嘴邊沒嚥下去的炊餅,強行把他拽到黃包車旁。
“何掌櫃,您這是幹嘛?您要用車也得等小的吃完這口熱飯再說吧!”
車伕把嘴裡炊餅嚥下去,估計有些嗆著了,連連咳嗽埋怨道。
何發臉上一抹不好意思轉瞬浮現,轉瞬又消失。
忙解釋道;“早飯兄弟一會再次,快載著老哥到股票交易所一趟,老哥有急事,天大的事。到了付給你雙倍車錢。”
聽對方居然願意付雙倍車錢,那黃包車伕眼底豁然一亮,瞬間把心中所有不快扔到了九霄雲外。
要知道,股票交易所離這裡可是不近,這一來一回少說需要30個大子兒【銅幣】,對方付雙倍車錢就是六十個,頂著上他半天忙活了。
遂趕忙從腰間拿出毛巾就要擦拭車座上的灰塵,何發一把拽住她,焦急說道;‘不用擦了,何某不嫌棄,快走便是。’
“這麼急麼?”
車伕嘟囔一句,隨即順手把毛巾重新塞回腰間,壓下車轅,笑道;“那您請!”
何發兩步上了車,黃包車伕一聲吆喝,站直身子,車輪被拽著快速轉動起來,朝著幾百米外的青龍大街駛去。
看著黃包車慢慢消失,小吃攤老闆,眼底流露著濃濃的不解之色。
“今兒這是怎麼了?剛才劉四兒被王掌櫃拖走,這會兒王五又被何掌櫃拖走,且一個個跟投胎一樣。什麼時候,車伕的行情啥這麼好了?”
早餐攤老闆平日攬客吆喝,就是小聲嘀咕,其說話的聲音比正常人也是不小。
故他這番嘀咕聲說出,周圍埋頭進食的食客均聽了個一清二楚。
這不,一個挑擔子,個子比之常人矮三寸的漢子正好走到早餐攤旁邊,聽了一耳朵。放下擔子便叫嚷起來了;“我早上聽渾家說,那漆器店的王老闆投了什麼股票,虧得褲衩子都沒了。這何發不會也買了那個什麼股票吧?”
他語氣雖是說的疑問句,可語氣卻十分篤定的樣子。
兩顆斗大的雞蛋眼裡,滿滿都是幸災樂禍。
這人正是旁邊賣炊餅的武大。
不外乎和水滸傳中武大郎一樣的名字,就是這身高長相比之那武大郎,也好不到哪裡去。
神京市民幸好不知道水滸傳的故事,不然這廝定然逃不了一個“三寸丁,谷樹皮”的諢號。
更巧合的是,這廝和武大郎如出一轍,也娶了個貌美如花,豆腐西施一般的美嬌娘。
諢名;金賽賽。
不過,和水滸中潘金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同,人金賽賽長得是美豔動人,一雙桃花眼勾人心魄,但凡一個正常男人看了都要小腹升起幾團火氣。
和潘金蓮不同的是;金賽賽性格潑辣大膽,性格豪爽,常常把出言調戲她的老爺們兒弄得狼狽而逃,倒是提前他丈夫武大一步,在附近混了一個“雌老虎”的雅稱。
正是有了金賽賽的潑辣性格,內裡督促武大,外裡招呼客人,才逐漸從路邊擺攤的小販,變成開店的東家。
也算是完成了階級上的跨越。
說起來,武大和何發並沒有恩怨,之所以露出這番幸災樂禍表情,追溯到根子上,還是出在他渾家金賽賽身上。
有道是;姐兒愛俏!
況且金賽賽自己也是個美人胚子。同性相吸,喜愛俏男兒也是常有之禮。
況且她的丈夫武大長的這幅德行實在是對不起觀眾,以金賽賽資質,性格,能跟他好好生活,已然可以稱得上一句貞潔烈女,可以在家門口立牌坊了。
說句難聽的,若金賽賽真的如那範金蓮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見過多少世面,怕是真的會被人給勾搭走。
真要那般,固然金賽賽會受人唾棄,但絕對也談不上什麼水性楊花。
後世社會,紅杏出牆,小媳婦兒如無知少女一般被拐騙的事情還少麼?
無非不過是那顆不安分躁動的心,再加上自己見識淺薄,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