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只有三兩行人,來去匆匆,和外城一樣,像是隔著時空,不會注意到街上出現的兩人一兔,他們像是按照某種被設定的軌跡在執行一樣,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一種虛幻的存在。
“陸小子,在這裡低調點,動靜別鬧太大,那幾個老傢伙能夠感應到這的。”厄離叮囑道。
陸終一陣無語,還叫我低調點,該低調點的是你吧?但還是點點頭道“知道了!”
“我們先去找你師兄吧?”陸終側身對蘇雁容說道。
“可是這裡這麼大,要怎麼找?”蘇雁容看了看周圍的大片建築,不知道從何找起。
“本大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厄離看著最中央的那座大殿,那是和他錦囊袋子裡一模一樣的大殿,淡淡的出聲道。
“你知道?”陸終驚訝的問道。
“不出意外的話,所有外來者都在那座大殿裡。”厄離抬手指著最中央的大殿。
“那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救師兄他們啊!”蘇雁容聽聞,毫不猶豫的說道。
“現在去了也沒用,現在的他們被困在心神世界中和那幫老頭子們爭鬥,一切都只能靠他們自己,贏了就是一場天大的造化,輸了的話,從此世界上就沒有這個人,而是另一個靈魂佔據原本的肉身,重活於這個世上。”厄離無奈的解釋道,這樣的事情它看得太多,說不清誰對誰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立場。
有的人為了自己生命的延續,不惜一切,殺戮成魔。也有人守護自己的家園,死而後已,一生鎮守邊關,最後埋葬疆場,無人得知。
這樣的人或事,厄離在漫長的生命中見過太多,那看似頑劣的內心早已疲憊不堪。
“那我們怎麼辦?什麼都不做嗎?”蘇雁容聽聞厄離的話,心中不免有些迷茫。同時,她也知道,既然厄離都說了事不可為,那麼這件事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蘇雁容內心依舊充滿了擔憂,心底也在默默祈禱,希望她的那些同門師兄弟能夠熬過這關,平安歸來。
“兔子,難道我們真的什麼都幫不上忙嗎?”陸終沉默半晌,開口問道。剛才厄離的話對陸終觸動同樣很大,因為他的內心還停留在他死亡的那一年,儘管後來又經歷了這麼多,但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來說未免有些殘酷。
“幫不上……不過我們可以趁此期間把這裡搬空。”厄離想了想說道。
“這裡不是虛幻的嗎?”陸終反問道。
“雖然這裡大部分東西,包括這些房子建築,還有這些人都是不存在的,但是其中也有一些是真正存於這個世界上的,就比如這個大陣的支撐之物。”厄離沉聲道。
厄離頓了頓,繼續道:“每一個大陣都有東西去承載,一般都是大陣的陣眼,像這樣一個憑空造出一個城池來的大陣,它的陣眼絕對不只一個,我們的目標就是這些陣眼,因為能擔當大陣的陣眼,一般來說都不是凡物。”
“那還說什麼,走啊,找到陣眼,然後據為己有啊!”陸終義正嚴詞的說道。
“那啥?陸小子你不是和那國師很聊得來嗎?這裡相當於他家,你這樣相當於謀奪他的家產吧?”厄離提醒道。
“欸?好像是這樣沒錯!”陸終想了想,不知從哪裡找了一塊黑布,遮在了自己臉面上。
“這樣就行了!”
厄離:“……”
蘇雁容:“……”
你他孃的還真是個天才!
被陸終這樣一打岔,剛才沉悶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輕鬆了。
蘇雁容也有樣學樣,找了一塊紗巾蒙上了面,還別說,本就是大美人的蘇雁容這樣一蒙面,到是有種欲拒還迎的朦朧之感,更添了幾分魅力。
“陸小子,你知道為什麼本大爺願意跟在你身邊麼?”厄離突然出聲詢問道。
“不是因為我能幫你鎮壓厄運嗎?”
“……這只是其中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本大爺欣賞你的性格,很對本大爺的胃口!”厄離一副我很看好你的語氣,笑眯眯的說道。
“呵,承蒙誇獎!”陸終似笑非笑的說道。
“走吧,趁他們無暇顧及,我們拔了陣眼就跑,他們能找誰?”厄離在前方帶路,關於找東西這方面,它可是老行家了,何況還是找寶物。
陸終一行人在這個地方悄悄的撈取好處的同時,在那層層拱衛的大殿中,這裡聚集了各大宗門的精英弟子,全部整齊的躺成一排排的,所有人的靈魂在進入大殿的那一刻就陷入了心神世界。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深淵之底,廢墟之下的少康國的最後三十二人,以及他們曾經的皇帝陛下,季杼,合共三十三人。
他們曾經是少康國的希望,也是少康國最傑出的一代。為了能夠等到青銅門的開啟,不惜舉國之力奔赴深淵,以數萬計黎明百姓為祭,以他們的生魂之力延續至今,為的是什麼?
就是為了在某個時代,某個有青銅門的黃金時代,他們還有命在,他們不甘心就此錯過,當時舉國之力延續至今的三十三人,從四千年前就開始佈局,網羅年輕一代,佔據他們的肉體,如同奪舍一般,重活一世。
這座大殿聚集了當代的人族天驕,就為了少康國的餘黨挑選肉身,選著一個合適的肉身,再抹去原本的靈魂。活了四千多個歲月的老傢伙,加上合適的肉身,很快就會像開了掛一樣,重回巔峰。
竊取這具身體原本的機緣,承載他們的因果,每一個都如同天選之人一樣,一旦成功,這樣的天選之人就會有三十三個,說是稱霸這個時代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