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陳心笑了笑,模稜兩可的說到:“真的沒什麼事,就是昨晚做夢夢到了以前的事情,剛才突然想起來,有些懷戀而已。”
見陳心不願意說,溫元也就不再追問了。想起前幾天陳心來找她時說的事情,她把桌面上的籠屜往陳心面前一推,自己先從裡面拿了一個燒麥出來放在嘴裡咬了一口,眼神示意,讓陳心也拿著吃。
“你上次來說的那件事情,我打聽了一下,的確跟青幫的人有關係。”
聽到溫元提起那件事情,陳心一下子就來了興趣。但是她現在真的沒有什麼胃口,所以並沒有吃桌上的燒麥。
“怎麼說?小櫻桃的哥哥,是不是也是青幫的人?”
溫元癟了癟嘴,三兩口把手中的燒麥吃了,拍拍手,說到:“陳大小姐,你當我是什麼厲害的特工嗎?我能打聽到你父親的死確實是青幫的人乾的,就已經花費我很大的功夫了。”
溫元其實也是開開玩笑,並不是真的在向陳心抱怨。但是聽到父親真的是被青幫的人殺害的後,陳鑫就有些心神不寧來。她不知道,青幫為什麼會殺害父親。
所以溫元一個開玩笑的話,她硬是當了真。
“溫元,辛苦你了啊。我……你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我一定幫你,你儘管找我。”陳心話說的都有些語無倫次,整個人看起來非常不好。
溫元本來想笑話陳心一番,但看到陳心這副樣子,她瞬間就開不了口了。猶豫了半天,最後把桌上那籠燒麥端著走了,決定還是給陳心留一些空間。
其實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難過,陳心趴在桌子上。眼淚咕嚕咕嚕的往下掉,她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她父親這麼好的一個人,居然也會被人殺害。
青幫那群人,到底是為了什麼要殺害父親的?剛出獄時,她被家裡的管家引到那個教堂裡去,是不是說明,管家其實是知道父親是被誰殺害的?
陳心眼睛裡突然有了些希望,她現在就去陳宅,去問問管家伯伯,父親到底是被誰殺害的。
陳心沒來得及和溫元打招呼就走了,她一路狂奔,跑到陳宅時,卻又有些近鄉情怯。看著外面的守門人,她忽然覺得自己好窩囊。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陳家的宅子拱手讓給了別人,之前她不在乎這些。
可是現在,確定父親是被人殺害的,她就愧疚。如果管家伯伯知道這件事情,還向剛出獄的她透露了,那管家伯伯是不是也可能給陳愛華母女說過,只是,只是她們不在乎,所以,就不管。
如果是這樣,那她們,還有什麼資格來住父親的家?
走到門口,那兩個守門人似乎認識她。一看到她走近,其中一個人就跑進去了,似乎是要去向陳愛華母女通報。另一個人則是跟防賊似的看著她,生怕她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
陳心笑了笑,只是笑的有些苦澀。這個地方,可是她從小長到大的家啊!!
明明大門前的風景,建築都沒有變,和她從小到大沒每年到這個時候看到的風景是一樣的,可是,看著陌生的守門人,略顯浮誇的牆頭掛飾。陳心再一次從心底感受到了這個宅子的陌生,她甚至覺得,這個宅子有些冷漠。
不管她以怎樣熱烈的目光去看它,它都是無動於衷的。那扇大門,終究不會再有人從裡面為她開開了。
忽然想起小時候,父親總會抽空帶她出去逛街。那個時候她人小,大門前的臺階太高,她那兩條小短腿跨不過去。每次,都是父親抱著她,或是讓她騎在他的脖子上。那個時候,她總能看的很高很遠。
可是現在,卻早已物是人非了。
這樣想著,竟不禁溼了眼眶。陳心低著頭,背過身去,悄悄地擦了一下眼睛。眼底朦朧淚水並沒有擦盡,一時半會兒也擦不盡了。就這樣朦朧的看看周圍,也是另一道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