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旗鼓,八岐大蛇破封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更何況現在封印之地眾妖環伺。保不齊這些信眾教徒會幹出來什麼。萬一讓八岐大蛇提前破封可就遭了。
萬妖聯軍大敗後潰逃,現今的殘部不足原先的一半,各位妖王可以說得上是血本無歸。帶來的部將折損殆盡,士氣全無。
就憑這殘兵敗將,又怎麼能夠與八岐大蛇封印之地的教眾及海國精銳相抗衡呢?一切計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那麼破局的辦法就只能從外部尋求幫助了。可是這妖界的大半精銳近乎都在這裡了,再想要更多的支援,就是要這群妖王的血,要這群妖王的命,要各大勢力的未來。
這群老油條,老狐狸是絕對不可能再派人來這個填不滿的天坑的,那麼就只剩下兩方無盡的扯皮,在這個時間緊迫的時候,根本就是自取滅亡。
那麼,就只剩下一條路了,求助於人類。妖怪是高傲的,作為妖王,更是把尊嚴看得比生命都要重要。
可是,時間不允許酒呑童子那一份高傲和自尊心作祟。每一秒的流逝,就意味著多一分發生意外的可能性。時間已經不允許酒呑童子再猶豫下去了。
酒吞獨自一人離開了軍帳,臨陣主將離開是一場戰爭中最嚴重的事故。但是對於酒呑童子而言,這是唯一的機會。
拖著受傷的身體,酒呑童子還是很快的離開了這處空間。他去的地方於妖怪而言是一個禁地。
陰陽師聯盟的總部,這個堪稱小千世界東瀛最不應該出現外界妖王的地方。縱觀整個東瀛,只有這裡還留有可與八岐大蛇封印處等同甚至超過的戰力了。
鬼王的力量很輕鬆就觸發了聯盟總部的警報。最先趕來的就是陽清明的心腹——雪女。倒也可笑,堂堂陰陽師聯盟總部,第一個發現闖入者鬼王的居然是一個妖怪。
雪女沒有多言,只是在前方引路,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鬼吞童子一路相隨。暢通直行,有雪女的引路,這一場騷亂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陰陽師總部是嚴肅而又端莊的,畢竟代表著最為正統的陰陽師團體力量,而在此方世界,陰陽師又是對抗惹事的妖怪們最主要的力量。
寬敞的走廊,明媚的燈光,還有頗具藝術的裝飾。眼前過去的種種讓前一腳還在大軍叢中的酒呑童子恍若隔世。
雪女敲開最深處的房間,翹著二郎腿的陽清明散漫的坐在皮質座椅上,悠然自得。酒吞童子突然沒由來的湧起一陣憤怒。
封印八岐大蛇,在幾百年前不是全部人和妖怪的共同災難嗎?甚至當時的那個清明還因此舍了性命,其中艱險,還有種種難以與外人道出的秘聞。
幾百年過去了,哪怕是鬼王之宴上得到了眾妖王甚至眼前的這個陽清明的全力支援,可是,終究在他們眼中更重要的是之後的利益分配,是地盤,地位,名望的分配。真的盡力了嗎?
酒呑童子是知道陽清明驅狼吞虎的用意的,可是,當時的紙面力量遠遠足夠了,海國的橫插一腳卻是讓所有預期付之東流。
現在,他來到這裡又算什麼?誇下海口卻損兵折將的失敗者,搖尾乞憐想要更多增援的狗?
“前線敗了,我們需要你的支援。”
陽清明用手指敲擊著桌面,發出有些沉悶的聲音,修長又白皙的手指節奏不怎麼連貫,掩飾著手的主人心底真正的想法。
“需要多少人。”
“全部!”
這一句倒是直接噎住了陽清明,倒真是獅子大開口啊。用自己的人心疼,反倒是來這裡找炮灰?
“實際一點,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派出全部的人。”
“我大江山出了老弱婦孺會全部參戰!”
這一句保證是頗有分量的,陽清明也忍不住側目看著酒呑童子的眼睛。
眼神堅定,瞳孔張開,睫毛甚至有些動搖,這時候酒呑童子反倒是像一個梟雄,夠狠,對自己人狠,才能對別人狠。
陽清明再次發話了。
“全部人不可能,但是周圍幾城的大陰陽師會全部調給你,事成,我要你大江山一半寶庫。”
酒吞沒有說話,點點頭,而後扭頭走出這座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