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姑點了點頭,出去把人帶了進來。
是兩個樣貌普通,連清秀都算不上的丫鬟,不過可以看出是憨實本分之人。
章千蘭站起身,走到這兩人面前介紹:“高一些的叫秀麗,矮一些的叫秀芸,是娘起的,如何?娘想讓她們給你當陪嫁,一起去冀府,你也有個熟識的人,這兩個人信得過。”
鬱蓮想也不想地道:“留在我房內伺候幾天吧,我出嫁後便回你院裡,這幾日我不方便,她們幫春燕。”
她屆時假死脫身,這兩個小丫鬟留在冀府那樣的狼窩處,恐怕是活不了多久,在鬱府至少能保住一條命。
鬱府的大夫人耍心計是耍心計,她來這裡那麼久,府裡還沒出過命案,這是再好不過的事。
好死不如賴活著。
章千蘭不依她,打算再勸勸,鬱蓮先她一步開口:“娘,信我。”
短短二字,信我。
婦人閉了嘴,叮囑女兒好好休息便離開了怡月小院。
夫人沒有說什麼,俞姑也沒說,留了一句:“小姐小心傷口。”也跟隨章千蘭離去。
春燕給新來的兩個小丫鬟下命令:“秀麗,你去喚熱水來。”
“秀芸去準備一下,小姐要沐浴。”
兩人齊聲回答:“是。”而後各自忙碌。
寒峭花枝瘦,烏沉沉的天空突降起雨來。
庭園中,大雨如注,落在青石地上,綻出朵朵雨花。
春雨來得突然,淅淅瀝瀝落在窗沿上。
都督府,正廳。
一個形相清癯的男子端坐在花梨木交椅上,雙目無神,紫色麒麟錦繡官服顯示他不凡的地位,幾位御醫站在一旁,對視一眼,都是無奈的搖頭。
程堯佇立在側,一臉嚴肅,目光看向幾位太醫,道:“這個毒你們竟無一人能解嗎?”
太醫院為首的馮御醫捋了捋白花花的長鬍子,道:“督主脈相無礙,各方面都查不出異象,偏偏就是眼睛看不見,我們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請恕老朽們幫不上忙。”
朔風不敵春燕,今日與她對招輸了,臉上還留著兩處青紫,趕回都督府,督主竟被毒瞎了,他站在程堯旁邊,同樣的一臉嚴肅,道:“你們是不會醫還是故意不醫?你們可知現在佟家發兵在即,少了督主的運籌帷幄要多死多少人,黨派之間的爭鬥又會如何加劇?”
幾個太醫一臉惶恐,紛紛道:
“不是我們不醫,而是找不出病因,一切筋脈皆正常,你說要我們如何醫?”
“督主身體關乎國本,我等定是清楚。”
“就是,我等豈敢不醫。”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起來。
這時,小廝來報,“督主,石元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