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人家楚少爺動了念頭,那不也是男人的自然反應麼,都這樣了也還不肯碰主子您,您也該死一死心了。
不過想想白天那時候,又驚奇,他們主子那是整個人撲上去黏在楚家公子身上了,那楚公子竟能把公主當大白菜一樣,就在他們主子以為對方伸手過來觸碰自己腰肢、就要成事的時候,峰迴路轉,被對方抱了起來,扔上了床,然後……這男人自己轉身,怒氣衝衝地踢開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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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絳事後想到自己白天的時候再一次被錦華給抱住,仍然十分惱怒。他不是嫌棄錦華嫁過人,也不是覺得說女子沒了貞潔就不能追求改嫁。而是他從頭到尾也沒有對錦華上過心思。
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是見了光溜溜的女人就走不動道的。反正他並不是!
說起來,他還從錦華公主府帶回了一個香囊。
他後知後覺的把香囊給開啟,看了裡面一眼。賞花會上每位賓客都可以得到一個神秘禮物,他還以為錦華會在他的這一份裡面塞進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一看,就只是一袋普通的種子而已。
他鬆了一口氣出來。
還好。
錦華卻是哭著哭著,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叫了自己心腹的太監進來,問了問“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那太監說,東西已經交出去了。
錦華聽了便放了一些心,當真是郎君心如鐵,妾身志不移。她又忐忑起來,不知道楚絳看見裡面的東西會怎麼想,會不會更生她的氣?
她哪裡知道,小太監忙中出錯,給到楚絳手裡的,根本就只是再普通不過的花種。
至於她給了出去的那一個親手縫製的香包,卻被陰差陽錯地送去了另一個人的手上。
錦華邀請到她府上參加賞花會的,大多是京裡一些身份地位不低的人。
能夠叫小太監搞錯,又送出香包的,身價自然和楚絳相差不遠。
京城的某個府邸裡面,正有一個還沒有把白天時候穿的衣服脫下來的少年拎著個模樣精緻的香包正在端詳。他是愛美之人,對於精緻的物件,天然就會喜歡。
如果有人這個時候看他一眼,就會發現他身上穿著的衣裳正好和楚絳是十分接近的。
而這個少年,這時候並不清楚自己只是被認錯。他剛剛回京,對於京城裡的許多事,都很不清楚了。
他拿著錦華的香囊並不說話,臉上的笑容也有一點古怪。偏長的臉型,略顯青灰的眼珠子,尖細的下巴……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少年抬起頭來,問了問外面是誰。
外面便出聲回答道:“二少爺,老爺請你過去。”
那人於是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又開啟了門,跟著那小廝離開,走了過去。
這少年有著一張和陰韌、陰槐都很接近的臉,陰家的人都多少知道他,但是又不熟悉他。
目之所及處的府邸和這少年印象中的一樣,好像沒有多少變化。陰柾走在府裡,既熟悉,又陌生,但沒有多少回到家裡的感覺,倒更像是一個住處。
想想在雍州雖然時不時戰亂,但那裡起碼還有生活氣息。
他問了小廝一個問題:“父親這一次還沒將那姑娘弄來府裡服侍?”
小廝答了一句。
他看到二少爺的手裡像是抓著一個十分好看的香包,但是他想不到別處去。只以為是隨便哪個相好的。
陰柾剛剛雲遊四海回來京城。剛一回來,就被莫名其妙請去了錦華公主府賞什麼牡丹。
他跟小廝一起,不多時就來到了他父親的書房。
陰韌說是叫他過去,然而他都已經在屋子裡站了好一會兒。陰韌還拿著一支筆在紙上描繪著什麼。
陰柾沒有去叫他,像是十分習慣這樣似的。
窗外的小廝看了,心裡想到,這二少爺果然像是傳聞裡面說的,比大少爺還不受老爺待見。父子幾年不見,竟是這樣一個相處的方式。
“今天去了公主府有什麼收穫沒有?”好半晌,陰韌開了口。
陰柾卻已經神遊天外,不知道想到了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