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施主九華山裡遇到的一條白蛇一條黑蜈蚣,算是一脈。”
“你是如何知...你去過狐稷山?狐稷山怎麼可能放你進去!”
一舍口唸佛號解釋道:“阿彌陀佛,有個故人罷了,貧僧可沒知天命的本事,都是這位故人相告。”
悠上朗有些譏諷:“佛家伏妖降魔,你倒好,和妖族糾纏不清。”
“世間生靈本無差別,妖族也有善類,與三痴師弟不同,妖如若不害人,貧僧自當一視同仁,更何況青施主是正是邪你我自然清楚。當日我恢復法力追趕師弟,見到青施主第一眼,你可知貧僧見到什麼?貧僧見天上有一絲黑線墜下纏繞青施主身上,隱隱察覺到一股惡意,貧僧出手攔下三痴師弟,卻也捲入因果之中。”
“裝神弄鬼,天門早已關閉。難道天上仙人還能操控凡人的生死?既是一視同仁,為何不救?”
一舍嘆道:“我那故人與青施主亦是同門,若是能救怎會不說,貧僧自然心中也有愧疚,所以尋遍南洲,捉到了蜈蚣。”
一舍說完,地面塵土突然顛簸起來,一股壓力感襲面而來,悠上朗衣袖無風扯動聲音低沉:“蜈蚣呢!”
“在鎖魔塔中。今日事了,我會將蜈蚣交給施主。”
聽到此話,悠上朗才收起氣息:“好。要什麼要求開口便是。”
一舍笑著看向宗遊,宗游上前兩步開口說道:“悠前輩,在下宗遊不久前也曾拜訪過狐稷山,見過青丘蘭。”
悠上朗略一思索便回道:“你是來殺我的?”
“晚輩只是好奇,三山洞底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早就知道月兒是狐族,紫極功有紫瞳老魔所記心得,落尾就是前去狐稷山尋求突破,這等功法既然功法落在月兒手中,那十有八九紫瞳老魔死在了狐稷山。可妖又如何?在我眼中月兒比那些人族更像個人!知善惡明是非,我雖天資平平卻從未看低過我,相處越久我越是傾慕她,可人妖如何能相守終生,更何況她天資卓越,所以我始終不曾表達過心意。那日對方尚未出全力,就將我們三人打的節節敗退,江白衣雖說要三人合力,可手有太阿劍卻始終不用,我實力最弱,幾次險些喪命,月兒見此拼著斷了一尾才開啟定界珠的一角缺口,江白衣那廝竟然用太和劍先行逃離,不顧我和月兒的死活。柳尊者怕月兒逃走假意攻我,引月兒上鉤,吳尊者趁機吐出一團黑霧打入月兒身體。隨後月兒翻倒在地,我也被白蛇擒下,就當我以為一切都結束時,三山突然震動起來,我們幾個從洞穴移到了山外,我只隱約看到宮殿射出一道紅光,便昏死過去。醒來後月兒和他們兩個都不見了蹤影,周圍都是幾大宗門的人盯著我看,隨後我才知道,九華山的結界竟然消失了,無數宗門的人湧入九華山,想必他們也看到了三山的紅光,以為有異寶現世,都向第三山匯聚。”
“後來呢?”
“幾大宗門的人早在我昏死的時候就搜走了我身上所有的物品,將我弄醒後逼問我紅光中的異寶是什麼,和我一起的人去了哪裡,我如何知道?他們將人都分散開來尋找,三山的宮殿在他們去時也早被洗劫一空,想來是江白衣離開的時候把能拿的都帶走了。一幫人氣急敗壞,哪還有什麼名門正派的樣子,他們見我不說以為我嘴硬,將我綁起來日夜折磨我。後來九華山人越來越多,爭執不斷髮生,他們都以為九華山出了什麼變故,不會再消失,可等時間一到,結界又恢復過來,所有人被九華山排斥出來,我以為終於能夠得救,離開去尋找月兒。可玉陽門的畜生竟然對我用了搜魂,在沒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后,惱怒之下竟然生生廢了我的修為,最後我被玉陽門丟下,任由我拖著傷軀苟延殘喘。”
令宗遊驚訝的是悠上朗說出這些事的時候神情未有任何起伏,彷彿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宗遊問道:“前輩記憶中有青月兒等人,玉陽門的人搜魂為何連妖族的存在都不知道?”
“我也深思苦索了許久,唯一的答案就是月兒和那兩個妖族達成了某種約定。我猜測是當日紅光出現,從洞穴出來後,柳尊者和吳尊者就知道九華山的結界沒了,想要殺掉我帶著月兒趕緊離開,月兒以自身性命威脅,才保下我的命,月兒聰慧,或許是猜到外面宗門的人會對我不利,提出了某種要求,不然以我當時的境界,被搜魂後十有八九已經成了白痴。你既然捉到了蜈蚣,那應該清楚後面發生了什麼。我的猜測可對?”
“悠施主猜的八九不離十,據蜈蚣所說,他們的計劃是在三山的洞穴內,被三山從洞穴內移出,計劃就已經失敗了。青月兒有狐稷山的秘寶,只要她動用秘寶,及時她身死,狐稷山也會知道是誰做的。放棄了三成道行才進的九華山,白蛇自然不願意空手而歸。他也沒想到青月兒願意用青丘族最大的秘密換取你的性命。在青月兒發下血誓後,白蛇用了某種秘法干涉了你的神識,隨後帶走了青月兒。”
“一舍大師這血誓是?”
“與人族不同,妖中大族往往注重血脈傳承,以先祖血脈起誓,如有違背誓言,輕則失去畢生修為,重則血脈盡廢。青施主七竅玲瓏,只說留下施主性命就絕不使用秘寶。想來已經做好犧牲自己保住化形池的秘密。至於後來青施主為何屠城,變為五尾煞狐,哎....都只為情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