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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張!”
大概就這麼重複了幾十次,白霧總算將前世今生,古往今來,高塔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人與惡墮的罪行寫了個遍,渾身舒坦。
看著堆疊在他桌案邊的“檔案”,獄警們已經有些麻木,有些審惡疲勞。
按照流程,它們得將白霧的犯罪記錄覆盤一遍,這個工作現在過於繁瑣,手銬雖然壓制了白霧的部分能力,但依舊保留有不少伴生之力,讓他的手速比嘴速還快,完美詮釋了什麼叫下筆如有神。
要把這麼幾十張正反兩面寫滿了密密麻麻字跡的罪稿念出來,太費勁了。
最終,獄警六眼只問了一句:
“真的都是你一個人犯下的?”
“我在第七頁的三十四行到第八頁的二十九行裡記錄了我的主要作案同夥。如果你們需要他們的犯罪記錄,得再給我幾張紙。”
“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六眼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白霧很滿意這個效果,當然,他寫下這麼多不屬於自己的罪惡,只是因為白霧知道,這間審訊室自己很可能不會有第二次來的機會。
在這裡能夠透過眼睛,觀察到一些獄舍視角看不到的東西。
他寫下這麼多罪惡,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讓自己儘可能觀察的細緻一些,久一些。
獄警的扮相,獄警的配備,審訊室的角落裡是否有攝像頭,窗戶外眼睛給到的資訊裡會否包含某個逃亡路線,以及這間監獄會否有什麼存放東西的地點。
這些都是白霧需要好好觀察的。眼睛給到的訊息有時候很多,有時候很少,有時候很偏,但關鍵時刻,總是沒掉鏈子的。
白霧要儘可能多獲取一些情報。
獄警們不知道白霧的心思,它們只覺得時間有點久了,想要快點結束這場犯罪陳述。
“你知罪了嗎?”
“知怎麼理解?如果說知代表認罪,我認了,如果說知代表理解罪惡,深刻的領悟罪惡,我認為我做的還不夠好,我希望監獄能夠再給我一個機會,放我出去,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作惡。我井某人一生,不弱於人!”
太壞了!這個人絕對能夠在監獄的影響下無罪釋放!這一刻所有的獄警們都認為這小子絕對是個人才,是跟自己這群鹹魚完全不同的人才。
“你的犯罪動機呢?”
“你在逗我?犯罪還需要有動機?娛樂專案這不是有手就行?想來就來?”
“咳咳……好的,我知道了。”
白霧始終信奉,有慾望的惡是可以制止的,非純粹的邪惡,而沒有任何慾望的惡,純粹發自本能覺得好玩的惡,是純粹的惡,無法制止。
當然,後者很難見到,或者說只存在於漫畫的理論中,因為任何事情都可以追根溯源。
不過白霧相信,這群獄警不會思考的那麼深入。
他也對監獄表現得很適應,彷彿這裡的老哥們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超喜歡這裡的一樣。
最終,白霧的入獄流程補齊,按照蜀都監獄的特有傳統,便是獄警拿著白霧的犯罪陳述書,將白霧送回獄舍。
這個舉動也是讓獄舍的罪人們,知道這個人的底細。
不過以前大家都是一張白紙,除非拿著寫得很滿的,否則也不知道對方到底犯了多少罪。
但白霧就與這些小打小鬧不一樣了。
他再次回到監獄的這一刻,儼然成了這個監獄最靚的仔,彷彿自帶聖光。
看著獄警六眼和獄警牛角手裡抱著一大堆裹成圓筒狀的犯罪陳述書,各個獄舍的罪犯們都將臉貼在了門上,想要近距離的觀察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