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世界外圍,他可以言出法隨一般,輕易的滅掉阿爾法的千軍萬馬。
但靠近那座巨大半球體建築的時候,白遠發現自己的所有能力彷彿被封印了一般。
當他徹底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已經耗費了很多時間精力。
在精神世界裡,體力的流失,其實就是精神力的消耗。
此時此刻。
互相入侵對方的兩個人,都在對方的世界裡,找到了最為秘密的東西。
他們也都有了極大消耗。
阿爾法已經忘記,上一次湧現出這種程度的疲倦感,到底是什麼時候。
而白遠同樣一步步,走的頗為艱難。
他們就像是兩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
……
白遠的裡世界中,阿爾法終於來到了“白霧”的身前。
裡世界的一切,人也好,物也罷,都對應著表世界這具身體主人,其思維靈魂的種種引數。
阿爾法不清楚幼年的白霧對應著什麼,可他很清楚,這個孩子,是白遠最為在乎的東西。
他能夠感受到,這裡面有值得讓白遠悲傷的東西,也有值得讓白遠恐懼的東西。
另一邊。
白遠終於走到了象徵著恐懼的紫色房屋門前。
他耗費了絕大多數精神力,穿過了那座幾乎不可逾越的高山,即將抵達終點。
這個過程比白遠想象中漫長太多,以至於白遠也不確信,阿爾法到底走到了哪一步。
但不管哪一步,接下來只要自己開啟那扇門,看到阿爾法所恐懼的東西,知道他內心深處最忌憚的是什麼就好。
可就在他即將觸碰到門的瞬間,他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就像是當初被魚所依附之時那般,那種針刺靈魂的感覺襲來。
這種痛苦其實白遠早就適應了,可這一次,遠比以前任何一次來得要猛烈許多。
以至於白遠感覺到了異常的痛苦。
但他到底是白遠,這個時候,他就和白霧一樣。
“越是痛苦,就越要保持清醒。讓大腦運轉的越快。”
“這種事情……我做不到啊……”
“不著急,一步步來,先從適應痛苦開始。”
那些父慈子孝,言傳身教的記憶不斷浮現。
其中忽然間閃過阿爾法的影子。
白遠明白了,自己的裡世界已經被入侵。
阿爾法已經破開了空無的錶殼,進入了最為真實的深層。
但他沒有在意,相反,這一刻他目光異常堅定。
這個男人的目光從來都是有些迷離的,似乎看誰都是漫不經心。
只有此刻,他的眼神無比堅定。
就好像對決的兩個劍客,互相將劍刺入了對方的身體。
他們接下來比拼的,不再是技巧上的東西。
而是精神力的另一種體現——意志。
忍受著劇烈的痛苦,白遠將那扇門暴力的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