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關於周澤水老婆馮鳶出軌的說法,是不是你們透過日誌確認的,有其他證據嗎?”
“沒有……”谷青玉搖頭,又補充道:
“但沒有人會願意平白無故給自己戴綠帽子啊,周澤水的日誌。”
“說句實話,我本能是不想相信……但它彷彿能夠傳遞出周澤水的怨氣……我無法不相信。我相信日誌裡都是真話。”
“是真話,但不是真相。日誌裡的內容反應的是周澤水的記憶,但記憶是可以騙人的。”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白霧是彷彿一個在睡夢中,意識到了自己在做夢的人。
往往這個情況下,就代表夢快要醒了。
靠著周澤水的日誌,和他剛才得到的訊息與推斷——
他已經醒了。
“那麼怨毒的一本日誌,但周澤水始終沒有殺死他老婆,你覺得可能嗎?”
“是很難想象,但也許是在尋找某個機會?一個完美的犯罪手法?”
“或許是吧,可有沒有可能,周澤水只是記憶出了問題,處在一種對抗扭曲記憶和尋找真實記憶的夾縫裡?”
白霧知道谷青玉聽不懂,繼續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記憶是假的,妻子很愛他,妻子尋找心理醫生,只是為了給他治病,但他的記憶裡,扭曲成了妻子與人接吻。”
“他從來沒有做過親子鑑定,但他的扭曲記憶裡,他已經帶著女兒做了親子鑑定。”
“其實所有日誌裡的那些怨毒,都是因為他看到了虛假的記憶,或者說不是看到了,而是記憶被修改了。”
“什麼意思?”谷青玉忽然有些慌。
這樣的白霧他沒有見過,白霧今天說的話,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距離白霧來到這個世界四小時,還有大概三十分鐘。
但白霧已經透過種種違和感……透過這本日誌,確定了自己的處境。
“我和周澤水,在經歷一樣的事情,只是我很幸運,沒有被扭曲吞噬,我的理智甚至能夠讓我戰勝扭曲的記憶。”
“白霧……你到底怎麼了?”谷青玉的表情很害怕。
白霧溫和的笑了笑:
“你有沒有想過,隊長,其實你是一個大英雄,一個真正的蓋世英雄,而不是一個現在這樣的……溫厚的失去了鋒芒的人。”
“也許在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在運動天賦上比你更優秀,你的身體素質,可以說強悍到讓人驚歎。”
“你在說什麼……還有,為什麼老是叫我隊長?”谷青玉竟然有些生氣。
白霧無奈的嘆了嘆氣,沒有回答谷青玉的問題,只是說道:
“這不怪隊長你,因為你只是記憶體,我才是真實的。“
“愛笑且笑的有些恐怖的宴玖,嫌棄隊長的阮清韻,王八蛋無能富二代秦縱,被人戴綠帽子的明澈,彪悍的白小雨,文化人林無柔,怕生的宴自在,廢柴谷青玉,都是虛假的。”
“我怎麼可能是虛假的?你瘋了?”谷青玉更加害怕。
白霧說道:
“唯心的說法,你們是真實的,當我進來的時候,周澤水就已經創造了一個扭曲的記憶世界,在這個世界,你們確實存在。”
“但隊長,我的旅途就到這裡了,我已經徹底想起來了我的記憶。”
當週澤水的妻子告訴白霧,她沒有背叛丈夫,丈夫也沒有做過親子鑑定的時候。
結合扭曲將至,扭曲已至,結合自己身上的經歷,結合自己總是不斷遇到熟悉卻又陌生,以及無比違和的人。
白霧切實的感受到了兩股扭曲的對抗,來自於自己身上的,被馴服的扭曲。
以及來自於周澤水,或者說扭曲了周澤水的一股力量。
當從日誌裡意識到,周澤水其實是經歷著虛假記憶的時候,白霧也在這個過程裡猛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