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對小魚乾沒有任何戰意。
小魚乾看著他,似痛苦似惶恐:
“你為什麼不出來見我?我要殺了你的孩子!你快出來見我!”
遺蹟與方舟,有著一種末日下獨有的美感,但這種美感極為致命。
白霧能夠感覺到,小魚乾的精神狀態有些不穩定,自己其實處在一種極度危險的境地。
“殺了我……他更不會來見你了,某種意義來說,我和他算是共生的關係。”
小魚乾瞬間驚慌起來。
白霧不希望她情緒波動太大,然後再度失控,他必須得說一些緩和的話語:
“我是來幫你的,我沒辦法讓他見你,他也不想要見到你,但這個世界,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才可以幫你的。你的世界裡也不應該只在乎他一個人。”
“不要你管!你走……不然我會殺了你!我討厭你!不對……你不能走。”
白霧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走。
他能夠理解小魚乾那種痛苦,等了七百年的人,就在剛才出現了,但是卻不肯見自己。
而擋在自己面前的,是心上人與別人的孩子。
小魚乾有些痛苦的蜷縮起來。漂浮在天空中的巨大方舟殘骸,開始扭曲變形。
與此同時,在記憶世界之外。有些焦慮的等待著白霧歸來的文灝,感受到了一股讓人壓抑窒息的氣息。
遊輪裡所有的擺件與吊燈都在晃盪著。
“發生了什麼?撞到海獸了?”蔣柱感受著整艘遊輪的輕微震顫。
文灝搖了搖頭:
“沒有海獸敢招惹我們,震源來自禁地,都坐下,不要驚慌。”
文灝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只是希望白霧能夠平安歸來。
記憶世界內。
忍受著近乎被撕裂的痛苦,白霧說道:
“那些來自方舟的人,也有活著離開的,能夠與初代成為好友的人,我相信你和白遠不一樣,你有著讓初代認可的品質。你是一個善良的人……”
“所以你要殺我……是因為我是白遠的兒子嗎?”
白霧很痛苦。
感受著身體一點一點被分解,破碎,撕裂……這是一種比針刺更可怕的痛苦。
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自己的意志。
但從小就被折磨的白霧,也有著越痛苦越清醒的特點。
“是……我不想殺你,我想好好看看你……但我又很想殺了你……”
白霧忽然發現,她總是說著很多矛盾的話。
他並不知道原因。
在小魚乾的世界裡,只有寥寥數人,農場的記憶對她來說,是痛苦而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