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鄭家守護者,鄭嶽簡直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鄭家的問題他幾乎不管,老爺子肯定是有著某些小動作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沒少做。
但鄭嶽的想法很簡單——只要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做,你就是沒有做。
人生難得糊塗,懶得糊塗。這就是鄭嶽的為人之道。
只是不久前……這個為人之道,漸漸被某個做事一板一眼非常努力的人,稍稍改變了。
數日前,鄭嶽便接到了五九和謝行知的委託,這讓他覺得很麻煩,也很奇怪。
鄭嶽也記得那天的話,記得自己態度怎麼一點點轉變的。
“我說你們兩個,一個是秦家勢力下的編制,一個是謝家的守護者,你們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拉攏我,真的好嘛?”
“正義?我的正義就是舒服的正義,世界上的一切,只有兩種分類,不是黑白,善惡,對錯,正邪,而是舒服和不舒服。”
“我舒服了,就去做,不舒服了,就不去做。謝謝你們告訴我這麼多,嗯,我就不告密給老爺子,你們居然在塔外搞了這麼大的陣仗了。”
“靠……我真的很困啊,五九你這麼看著我是幾個意思啊?我好歹也是幫你打過架的人,幹嘛一副死魚眼表情看著我。人類的避難所幹我狗屁事!”
“等等,絕交?就這點破事絕交?”
“這難道不是破事嗎?難道你們真的認為塔外能生存?七百年來沒有人做到的事情,現在就能做到了?”
“從來如此未必就對?喂喂喂,我可不是要跟你們辯論啊!”
“別走啊!別走啊!媽的,塑膠友誼,絕交就絕交,我是不可能做這種蠢事的!”
幾日後,當五九將那身很醜的調查軍團藍色制服交給鄭嶽的時候,鄭嶽嘟囔著抱怨了幾句,還是穿上了。
“就一次啊,下次我可絕對不幫了,真麻煩啊……”
真麻煩幾個字早已是他的口頭禪,但往往這麼說的時候,他都會選擇做這些麻煩事。
所謂舒服與不舒服,都是相對的。
幫助一群人拯救某個塔外區域?面對一群危險強敵?當然是不舒服。
但對比過來,如果因此而失去一個朋友,那就更不舒服。
鄭嶽覺得,其實和五九也算不上多好的朋友,但仔細一想,五九以朋友的身份,邀請自己去打場架,這過分嗎?
這麼一想,他覺得不過分,很舒服,於是答應了五九。
當然,對應的,五九將來也得答應他一些事情。
買賣不虧,於是有了百川中學外的這一幕。
在即將進入深度睡眠前,鄭嶽強撐著厚重的眼皮問五九:
“我上次跟這個章魚交手,可是好幾次一閉眼就做噩夢,喂,你進入了夢境,可別死啊。”
“我會宰了它的。”
五九還是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
上一次交手章魚,對鄭嶽來說是一場噩夢。這一次,鄭嶽希望五九能夠讓噩夢變成美夢。
鏡花水月發動。
商人想要遁入其他地方,卻已經來不及。戰場還是那片戰場,周遭的惡墮還是那些惡墮。
但商人很清楚,從五九的氣息反饋來看……對方已經和自己進入了同一個區域。
鏡花水月是一個超級強大的序列,因為序列編織的夢境裡,鄭嶽可以耗費精神力,製造不少強大規則——來創造一個不平等的戰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