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家的六個怪物,對於這些七百年前就已經開始活躍的惡墮來說,都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雖然不效忠於井五,也完全無懼黑金島的氣勢,但法官對井五依舊很恭敬。
那是惡墮無法企及的存在,無數惡墮不管怎麼吞噬進化,都難以望其項背。
法官不認為井五真的會輸給人類,他更願意相信那是種種偶然之下的一個巧合。
商人說道:
“不過是偶爾出現了幾個越出圍欄的不安分的牲畜,對我們來說這甚至算不上麻煩,你們的幫助很多餘。你們還不夠格做我們的外援,嚯嚯嚯嚯嚯。”
“你作為黑金島主,且已經失敗過不止一次。包括我們,也曾經被某個討厭的傢伙幾次阻止,我回到了黃泉島後,發現另一個我已經找到了預言中的那個人。”
鐵匠不解:
“預言中的那個人?”
“我是半惡墮之體,曾經也因為接受過強大的力量,而導致融合病發作,是使得我分裂出了內心軟弱的部分,你們可以稱呼它為守墓人。而守墓人,曾經見過那位掌握因果的大人。”
商人和鐵匠一驚。死亡與寂滅的氣息自法官的身體裡蔓延出來,它表現出的凝重讓二人知道它沒有說謊。
井六。
那個遊走在世界各地的女人,在與井五的合作展開之前,商人和鐵匠只是聽說過,卻未曾知曉她長什麼樣子。
它們見過井六,還是幾十年前井六出現在了賭場的時候。
商人當初怎麼也想不明白,井六到底是如何贏下了所有賭局。
直到後來白霧重現了某個操作,它與井五提起往事時,井五說了一句讓它驚駭無比的話:
“那是我那個狡猾的妹妹,她和我們的立場不一致,站在人類的一方,但事實上我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
這句話無異於晴天霹靂,不管立場如何,井六在商人和鐵匠眼裡,也是值得敬畏的存在。
“你在危言聳聽。”
“旅行者已經死了,蜀都監獄的亡魂,讓我見到了新的旅行者。”
“你們應該知道,前任旅行者效忠於誰,六個有著至高之力的大人,其中就有一個是鎮守在井邊的,那裡有著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是所有扭曲的源頭。”法官說道。
這個說法商人也聽過,井五曾經說過,在世界的某一處,存在著名為井的扭曲之源。
那裡藏著讓環境變異,讓規則變異,讓活物變異,也讓死物變異的力量。
鎮守著那口井的,正是井五的一個兄長。旅行者,正是效忠於鎮守者的。
法官知道商人和鐵匠想不通這一茬,繼續遊說道:
“那位掌握著因果之力的井六大人,曾經留下了一條預言,會有一天,人類突破重重區域,找到井的所在。這個預言也許是假的,但至今為止,她說過的話,幾乎全部應驗。”
“於是鎮守著井的那位大人,派出了旅行者,在井開啟的期間,區域限制消失的幾天裡,開始尋找強大的惡墮鎮守外圍與邊緣區域。我相信這件事,你們應該是知道的,畢竟當初接受了邀請的勢力可不少。其中不乏你們的生意夥伴。”
看著若有所思的鐵匠,和一臉驚詫的商人,法官冷冷說道:
“就連有著至高力量的兩位大人都對人類忌憚不已,你們有什麼資格輕視人類?而我因為融合病所分裂出的一部分,也就是守墓人,曾經見過井六大人,她也告知過,會有能夠改變世界之人前來黃泉島。而不久前,黃泉島出現了一個來者。”
“那個人莫非是……”鐵匠語氣裡帶著驚疑。
法官說道:
“那個人正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一個來自高塔的,看似弱小,實則極為棘手的男人,在我吞噬了我的分裂體之後,我得到了一些記憶……那個人和有著至高之力的幾位大人,其實有過接觸。”
“並且……他有著某種能夠洞穿因果的能力,黃泉島的死亡遊戲對他來說,彷彿早已預知了結果,我們可以設想一下……井六大人或許幫助過他。你們認為一個普通人類,真的值得井六大人出手麼?”
章魚想起了一些費解的事情。
誠然上次敗北,不是人類打敗了井五大人,是那個可惡的零號。
但零號在它們的情報網中,早已虛弱不堪。
而那幾個弱小的人類,雖然面對黑金島勢力,根本毫無抵抗之力,卻也展現出了某種可能性。
且按照井五大人的說法,零號的確虛弱不堪的。但七百年不曾消解的拉烏病毒,竟然因為一個人類,得到了救治之道。